樊氏又有些担心:“那万一要让二郎归家怎么办?”
菟裘阅握着她的手温声说道:“不必担心,我已有办法。”
樊氏见菟裘阅颇有底气的样子,哪怕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放心不少,便安排隶臣告知家中一声,就说明日带两个孩子归宁。
当然菟裘鸠的存在家里是知道的,毕竟当初过继过来是要做嗣子,也算是樊氏的儿子,樊家就算菟裘鸠的外祖家,算是在三族之内,万一犯事儿樊家也要受牵连,当然要樊家也同意。
本来去一个陌生的地方见陌生的长辈,菟裘鸠还是很紧张的,在得到消息的时候就一直在想长辈可能问什么,他要怎么回答,该怎么说话怎么行事。
一遍又一遍地在脑海中演练,生怕有哪里做得不好,来来去去连书都有些看不进去。
菟裘彦见他难得的在走神,忍不住用手指戳了戳他:“阿弟,想什么呢?”
菟裘鸠本来想要遮掩一下,但想了想还是坦然说道:“没什么,只是明日要去外祖家有些紧张。”
菟裘彦想想说道:“不必紧张,外祖外祖母都很好说话,舅母也很温柔,阿舅明日要上值,表兄他们在学室,同辈只两位表姐和一位表妹,唔,你若实在不知怎么办就跟在我身边,若是有人欺负你,你跟我说!”
菟裘鸠听后心情就平静了下来,突然想通,明天去也不是他一个人,樊氏跟菟裘彦都在也没什么好紧张的。
他看向菟裘彦笑了笑说道:“好。”
菟裘彦则又跟他说了一下外祖家的情况,据说他外祖家跟樊於期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不过关系不大,不至于因为樊於期反叛被牵连。
反正樊家本来就世代为官吏,只不过官职都不是很高,到了他外祖这里才达到巅峰。
咸阳县令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却并不能用后世的目光看待。
此时秦国实行郡县制,也就是说郡守下面就是各个县令,再上面就是中央。
县令下面则是各个亭长,是以县令官位不低,咸阳县令更不是一般人能做得了的。
再然后就是一些家庭关系,除了菟裘彦嘴里的阿舅之外,他们还有一个姨母,那位姨母是嫡女,比樊氏还早出嫁,这次应当是见不到,所以菟裘彦并没有细说。
菟裘鸠对外祖家人都有所了解之后心里更是踏实一些。
到了第二天,樊氏带着人亲自过问他的衣着配饰,给他打扮一新之后才带他过去,力求不让人看轻她的小儿子。
樊府的大门院落看上去比家里要好一些,主要是因为樊氏的父亲樊信崴爵位略高一等,为官大夫。
樊信崴和他的妻子姜氏早早就坐在正堂等着女儿归家。
樊氏的嫂子李氏则在门口迎接娇客,樊氏见到李氏便说道:“天这般热,怎好劳动阿嫂在门廊相侯,让人将冰带去冰窖,我们便回屋吧。”
李氏跟樊氏打了声招呼,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她身后的菟裘鸠,不由得惊诧说道:“好漂亮的小郎君。”
菟裘鸠腼腆行礼:“菟裘鸠见过舅母。”
李氏会主动出迎原本一半是为了樊氏,一半是为了她带来的冰。
家中冰昨天就已经用完,今日都热得不行都盼着樊氏这一车冰呢。
结果没想到注意力都被菟裘鸠吸引了过去。
她吩咐下人将冰送入冰窖,一边拉着樊氏的手一边看着菟裘鸠笑着说道:“阿妹好福气,又多了一个这般漂亮可爱的小郎君。”
之前樊氏只有一子,家中其实都有些着急,这年头讲究多子多福,一个孩子哪儿够?
现在这个别管是什么来历,只要孩子能顺利长大孝顺父母,多少能缓解心头焦灼。
比起李氏,樊信崴和姜氏则更关注菟裘鸠一点。
菟裘鸠毕竟姓菟裘,他们担心这孩子跟女儿外孙不合。
等第一眼看过去,心里多少放心了下来。
菟裘鸠的外表十分有欺骗性,看上去又甜又乖的模样。
这段时间被樊氏养得好,再加上一直喝药调理身体,唇红齿白的模样十分讨中老年喜欢。
樊信崴和姜氏虽然心里肯定还是跟菟裘彦比较亲,却也十分和煦的把他喊到面前,哄着他说话。
菟裘彦憋了许久,到了外祖家又都不是外人,便忍不住炫耀了一下他弟弟有多聪明,重点突出了一下制冰的办法是他弟弟想出来的。
樊信崴听后表情略有些惊诧,转头看向樊氏问道:“彦儿所言可真?”
他们并没有称呼菟裘彦大郎,主要是家里小一辈也有大郎,若是都在一起,喊一声怕是都不知道在喊谁。
樊氏立刻点头说道:“的确如此,只不过鸠儿腼腆,大郎又担心节外生枝,这才未曾宣扬。”
樊信崴立刻点头:“正当如此,不必过多隐瞒,但也不要大肆宣扬,阿阅如今刚入廷尉署,要小心行事才好。”
樊氏躬身应是,樊信崴说完转头笑眯眯对着菟裘鸠招手说道:“来,跟外祖说说,你会背多少首诗?”
菟裘鸠顿时有了一种小时候逢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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