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一声,车门被关上。
边原偏头静静看着她快步走进?磅礴大雨中,沈乌怡下车后走得很快, 一点没顾上沾湿的衣摆,没两秒人?影就不见了。
滂沱的雨声格挡在外?, 车内气氛静谧,他指尖夹着燃烧的烟, 没由来?感?到一股燥热。
等了有一会儿。
边原抽着烟,呼出的白?色烟雾飘散,他微垂下眼?皮,搭在方向盘上的手指骨节分明?,中指戴的戒指冰凉地硌着人?。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边原正要有所动作时,副驾驶门发出响动的声音,边原偏头看过去,眼?神变暗,耳钉闪着光。
烟雨中,沈乌怡白?皙的肩头落了些许雨丝,却仍旧漂漂亮亮的,一脸笑盈盈上了车,手里拎着一块精致的蛋糕盒。
“等很久了吗?”沈乌怡问,乌溜溜的眼?珠看向他,唇角带笑,语气稍微有点急。
蓦地,边原轻笑了下,抽了纸巾倾身过去擦去她身上的冰凉的雨丝。
“不久。”他说。
沈乌怡低下头,感?受到他指腹擦过的温度,心?动了一下。
她慢吞吞地把蛋糕外?盒拆掉,露出了里面的姜饼人?蛋糕,然后抬起头重新?看向边原,白?皙的锁骨上有轮廓映下的阴影,纤瘦的肩颈背后是蒙蒙的雨雾,隔着一层玻璃窗。
“店里只有这个了。”沈乌怡动作小心?地托着蛋糕拿出来?。
刚才两人?上车后,她知道边原肯定不会回去包厢了。
但离开之前,边原的生?日蛋糕才端出来?没多久,她不想他的生?日没有生?日蛋糕,于是看到车窗外?有一闪而过的蛋糕店时,她只急匆匆留下一句话就下车了。
怕赶到的太?晚,蛋糕店会打烊。
沈乌怡拿出一根蜡烛,认真地拢着点燃,插在了姜饼人?蛋糕上,昏黄的烛光洒落在奶油上,拉长摇晃的烛火在玻璃窗映出倒影。
边原喉结发紧,坐姿一贯散漫,低着脖颈看她动作,大腿肌肉紧绷,拇指滑了下另只手中指银戒,目光下,女孩侧脸轮廓秀挺,长睫毛垂着。
只听“咔嚓”一声,暗弱车厢内烛光亮起,沈乌怡手捧蛋糕托盘,抬头看着他。
涌上的橘光,浮游在两人?脸上。
边原视线紧锁着沈乌怡,喉结一下下滚动,沈乌怡不闪不躲直迎上来?,那双眼?灵动潋滟,且专注,眼?睛里只有他一个人?的身影。
“今天好像还没和你说过这句话。”沈乌怡把姜饼人?蛋糕往他身前挪了下,暖光坠在她肩颈和白?绿色的长裙上,更显得人?格外?温柔。
“什么?”边原声线发哑。
沈乌怡看着他,笑了一声,眼?睛里有鲜亮的光。
姜饼人?蛋糕的香味飘绕在车内,玻璃车窗外?雨雾淅淅沥沥,雨点毫不留情扑砸而下,只有烛光闪耀,摇曳出长长的火影子。
沈乌怡心?跳很快,喉咙莫名潮了一瞬,她仍弯眼?笑着,却想起了自己?很久之前的一次生?日。
那会儿正巧在剧组拍戏,等了大半天才到自己?的戏,结束的时候已经深夜,距离生?日过去只有不到两个小时。
沈乌怡很少给自己?过生?日,但那天拖着一身疲惫,没由来?感?到孤寂,等回程的大巴车时,前面等的人?很多。
一直到她这一班上车,车厢乘客只有她孤零零的一个人?,司机也不是话多的性子。
大巴车摇摇晃晃,当时距离零点只剩下十五分钟了。
沈乌怡低下头,拿出在剧组捡的剩下的安全火柴,头靠着车窗,雨声滴答,缓缓划动点燃了那根火柴,举着它,静悄悄地看着暗火灼烧又燃尽。
火光像能烫到自己?般,带着点蓝紫色。那是她生?日的一整天唯一感?受过的热度,烤热了冰冷的手。
雨幕不断冲刷玻璃窗,自上而下地淋漓着。
最后,那天的沈乌怡只在心?底对自己?说了声生?日快乐,希望来?年更好。
那时候,车玻璃窗外?也是这样淅淅沥沥。
一样的冷雨夜,车窗外?灯色氤氲朦胧,有车驰过。
沈乌怡回神,撞进?了边原漆黑幽深的眼?睛,她心?脏猛力一跳,眼?睫轻颤,笑着开了口:
“可?能很多人?都对你说过,但我也要重复这一句,你不要嫌烦。”
“——边原,生?日快乐。”
沈乌怡语气慢吞吞的,一颗心?盈满了般,浑身暖融融。
但与那晚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有了两颗炙热的正在靠近的心?。
迷离的光映衬两人?轮廓。
边原低着脖颈,视线紧紧锁着沈乌怡,喉结上下滑动,手腕纹身伏动,随意搭在一旁的腕骨上的痣似乎滚烫了起来?,转了下戒指,低笑一声。
“快熄灭了,”沈乌怡说,“不许个愿望吗?”
边原轻嗯了一声,抬起眼?皮,直看着她,滚了下喉结,慢慢笑了声,神情带着骄狂的笑意,出声道:
“乌怡,帮我许个愿。”
以后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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