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着祝福她,对视时,轻轻对她点了点头,像是在肯定她,肯定她的所有美好和未来,然后走了,给她留下?空间。
沈乌怡捧着那束黄花,神情有些茫然,还未来得及道?谢。
忽然,天空中开始下?起鹅毛大雪。
簌簌地落在身上,带着微妙又不可忽视的重量,雪的气息也是冷冰冰的。
“下?雪了。”沈乌怡看着飘雪,轻声说,声音很低。
似乎是某种心灵感应,牵引着她。
沈乌怡边伸着冰凉的手整理了下?红围巾,另只手把花束往怀里抱,雪落在手背、眉睫上,边漫不经心抬起头。
不远处慢悠悠走过来一道?黑色的颀长身影。
男人从远方?撑着黑伞缓缓走来,黑伞把他的头部遮得彻底,近了些他才把伞微微往上抬,露出冷隽的轮廓,眉眼带着一贯的散漫。
一身随意的黑色冲锋衣外套,黑裤,高挑的身形撑得特别好看,黑伞上落下?许多雪,又顺着伞沿线掉在男人腿边。
沈乌怡怔怔地看着男人走近。
一霎时,远方?的天空“磅”一声炸开绚丽的烟火,彻底点亮了夜幕,火树银花,同时也映亮了男人深邃痞气的五官。
“rry christas!”
不断有人欢呼。
沈乌怡在忽明忽暗的焰火夜幕之中,对上了男人漆黑的眼睛。
“……边原。”沈乌怡低声,嗓音还哑着,轻飘飘的。
她没?想到他还会出现。
那天出院之前,她把话?说得很清楚了。
边原低应了声“嗯”,她脸上还残留着泪痕,焰火的光斑落在她脸上,漂亮的轮廓透着清冷,易碎感,莫名有一种将要支离破碎的羸弱和单薄。
女?孩锁骨处的头发被风吹得卷起,眼神没?有聚焦,惘然地看着远处,等他走近了才撞上他的目光,那张脸白得跟张纸似的。
“怎么哭了?”
边原伞往前倾,罩住了她,不经意弯了下?指骨,指尖冰凉,然后用温热的指背勾去她脸上的泪痕,缓声问她,嗓音低哑。
沈乌怡发怔,看着他漆黑的瞳仁,视线撞上后便紧紧交缠。
很奇怪,沈乌怡明明是一个能把自己情绪控制的很好的人,可在边原面前,她那些情绪却自由?泛滥,奔涌而出,直直将她载沉载浮。
几乎是边原话?音落下?的很短瞬间,沈乌怡鼻子?猛地酸涩,眼眶又疼又红,轻轻一眨眼睫,眼泪全落了下?来。
冰天雪地中,沈乌怡低下?头,把脸埋进围巾里,上半张脸感受着冷雪的刺骨,压抑了许久的情绪终于?崩溃,肩膀开始颤抖。
“……我想我爸妈了。”
声音哽咽的不行,轻而碎,一出口便弥散在热闹的圣诞夜。
从未有过哪一天像现在这样难熬。
生活像一场巨大的闹剧,闹哄哄的,却不能一眼望见这场剧目的终点。
沈乌怡眼泪打湿了脸颊,脸埋着,哭得整个人都?在抖,“我真的好想他们……”
明明还在最炽热的年纪,怎么一睁眼,就单打独斗了这么多年。甚至都?想不起来父母还在世的那些温馨时光。
正应了书里诗人感慨的那句。
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
生活是回不去留不住的旧梦,事业,也是梦幻泡影,全都?轻易碎裂,不属于?她。
沈乌怡鼻子?堵得不行,抬手去抹眼泪,想起了曾经的经纪人齐辉对她说的话?。
“你以为你还小吗?!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
“你没?能力?就只能接受。”
“成年人最重要的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能为此?牺牲什么,而不是你只顾着你不想要的,那最后,你什么都?没?有。”齐辉摁灭烟头,站在烟雾里,镜片后的眼睛冷静到无情,“沈乌怡,需要我把话?说得这么明白吗?”
妈妈临走前说过,只希望她做自己想做的,开开心心就好了,不要太累。
所以当初沈乌怡依旧有勇气秉持初心好好演戏,人贵在有自知?之明,那些事情她不会去碰。
她只是想做出一番成就给父母看,怎么这一条路走得这么艰难。
小时候总盼望着长大,长大就能成为自己理想中,无所不能的大人了。可真正长大之后,才慢慢地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有太多事情不能左右了,就像是命中的定数。
沈乌怡的眼泪不受控制地决堤,瀑布一样,她后背往里缩,不再抬头看那不属于?自己的热闹。
她慢慢地开口,哭得一字一句,一句话?被凛风吹散了好多次。
“——如果大人是这样子?,那我不想做大人了。”
“我不要长大。”
边原低着脖颈,握着伞的指骨收紧,锋利的喉结缓缓滚动,看着沈乌怡缩在伞下?哭得浑身发抖,声音带着哭腔变调,他的五脏六腑都?像被人用力?搅动,酸意翻涌。
沈乌怡这样的人,和她接触过都?知?道?,她就是你把她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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