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激反应。”
沈乌怡目光没?有移开,眼神柔缓,心底却有股劲撒不开,她垂眼,想否认却又无法出口,再次抬头时,她点了点头,声音温和缓缓:
“嗯,我想知道。”
边原垂着眼睫,唇间咬着的烟灰自动掉落,他把玩着戒指,戒指在黑暗中独自发?出自己的光芒,听着沈乌怡没?有再掩饰的话,他笑了一下,眼眸深黑看向她。
边原冷白的皮肤被手中戒指衬得更白,修长?有力,锐利的喉结滚动,开口时声音听不出起伏,像陈述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情:
“我妈自杀那天,我回家了。”
沈乌怡目光彻底怔住,心尖又酸又软,像沉进了海底,又泡在无氧环境中。
边原没?什么?反应地又点燃了一根烟,焰光再次亮起,他没?再玩着打火机的火,低头吸着烟,黑色短发?将?他轮廓映衬,冷隽,淡然。
以前刚得晕血恐惧症那会,他见了血没?法控制住自己,最后硬生生靠撞头恢复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的梦境都是浸在看不见尽头的血中。现在已经很好了,不用撞头了,伤痕也会慢慢淡化。
边原父母的结合,在事情暴露之前大家都认为是偶然,败露之后,才恍然惊觉这是边父早就布好的局。
边父的家境一穷二白,远远高攀不上边母的家庭,结了婚之后借着边母那方?雄厚的资源做生意,成日不归家,一年到头见的面两只手都能数清,边母以为边原出生之后他就会顾家。
可边原出生之后,一直到他上中学,边父对待家庭仍然很冷漠,没?有关?心过边原,更没?有体贴过她这个妻子,实打实将?冷暴力进行了十余年。小时候边原看着父亲不掩厌恶和漠然的眼,边母还?会抱着他安慰,后面也麻木了。
尽管如此,边母仍然认为时间会疗愈一切,迟早有一天边父会清醒的,于是一直坚守在家庭,直到某一天她无意之间发?现了自己丈夫出轨多年的轨迹证据,出轨对象甚至不止一个,想到自己遭受的一切,忍耐了冷待十年,一时承受不住在家自杀了。
那天不是周末,家里除了花园工作的佣人再也没?有其他人,偌大的别墅里冷冷清清,就像她这么?多年坚守的一切,多么?可笑。
可那天边原出门?没?多久,又返回家拿东西,经过主卧时,看见走廊上慢慢往外蔓延的血,鲜红欲滴,沾上了他的鞋,却也没?停住,继续往外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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