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原唇上也咬着一根凉烟,没受影响地低头抽了口,极其蛊惑人心的脸上情绪起伏不大,缭绕烟雾缓缓散开,再次开口的时候,低冷的声音清晰。
“有。”
第四谱
周五这天,沈乌怡接到了经纪人齐辉的电话。
从试镜结束离开瑞兴传媒之后,她一直没收到通知结果的短信。
电话响起的时候,沈乌怡已经结束了一天跑组工作,躺在家里狭小的沙发椅上,正在重温电影《猫鼠游戏》,地毯上一只白色的英短猫窝在她腿边小憩。
黑暗的房间里只有电子荧幕上的灯光,安静得只有电影对白的声音,仿佛让人身临其境。
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沈乌怡总会利用睡前的碎片时间去做一些放松且有意义的事,看电影也会让她从中学习到很多。
放在一边的手机陡然响铃,白猫动了下尾巴,沈乌怡暂停电影,摘下一只耳机,轻摸了下猫的头,拿起手机走远。
白色英短猫是她前些年在剧组抱回来养的,它被人抛弃过,对声音比较敏感。
刚接起,齐辉熟悉的声音响在耳边,他语气平缓:
“v试镜完了?结果怎么样?”
沈乌怡站的位置靠近风口,她伸手开了盏灯,偏僻的小公寓普遍没有暖气和地暖,家里只有前年买的暖风灯,门窗闭紧也不会有风漏进来。
橙黄色的灯光笼罩着这狭窄的单人间,地板上拉长了她站直的影子,窗外零零散散的店铺灯光斑斓,窗上还起了层雾,模糊地透着她的倒影。
“还在等。”她拢了下毛衣领口,顺手把挂在墙边的日历往后翻了一页。
零点过了,是新的一天。
离试镜结束那天快一周了,齐辉的问候姗姗来迟。不过她也习惯了,更多的时候只有自己一个人。
“这几天也想清楚了吧?”齐辉听着她这边细微的风声,话锋一转,“好好听我的安排,你才能在这条路上走下去,走得更顺。”
环境太过静谧,沈乌怡能清晰听见齐辉那边有麻将落下的声音。
“辉总,我和您的观念不同,这是我坚持的底线。”
齐辉不知是不是冷哼了一声,似是觉得好笑:“你还坚持什么?”
坚持了四年,也几乎销声匿迹了四年,这就是沈乌怡坚持之后想要的结果?
网上最近一条关于沈乌怡的新闻,还是三年前的路拍,再往后,早已没人记得她的存在,影视圈里新人随踵而至,她不愿意做的自然有人愿意,还能做得很好,柯杏就是一个例子。
沈乌怡听出了他的嘲讽,垂下眼帘,在橙色灯下抬了抬手指,纤细的五指缓缓凸显青筋又恢复平静。
的确,演员的青春就这么几年,没有人关注就是走到了尽头,她也没有再多的时间继续在华跃传媒里耗了。
“解约。”沈乌怡声音坚定道。
齐辉反掌用指节在麻将桌敲了两下,沉默几秒,重新开口时声音几乎没有温度,“行,你明天晚上八点来盛锐酒店2106,跟华少赔个罪,华少也愿意放你一马。”
沈乌怡看着自动录音的手机,声音很平静:
“我怎么确定您不是故技重施?”
当年沈乌怡参加一场饭局,齐辉在场让她敬酒,谁知敬完蒋于华之后她很快意识到不对劲,九死一生逃了出来,从那之后她包里都会备一把剪刀防身。
可事后,齐辉面对她被雪藏封杀的事实,却一副假好人的面和她说自己是在给她谋高路,是人都想走得更轻松,只是她毫不领情。
信任也就此碎裂。
“华少要什么人没有?”齐辉冷嗤一声,“他能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现在人家大人有大量愿意给你条活路还不珍惜?四年了都不长记性?错过了这次机会,你觉得你还会有下一回吗?”
“是。”沈乌怡说,“他要什么人没有,何必困我四年。”
“能不能顺利解约,要看华少对你的态度,这是你自己去争取的事情,明白吗?”齐辉压着不耐,丢下最后一句话:“自己想清楚,过时不候,你耗不起。”
沈乌怡的确耗不起,解约之后,要在圈内继续生存,基本上都要签约新的经纪公司,但她今年已经接近25岁了,很多有实力的大公司根本不会签约这个年龄的艺人,更倾向于去签十八/九二十的年轻艺人。
如果真要等到解约后再去谋划,她的路只会更加难走。
现在走的每一步,都是险棋。但她没得选。
此时,手机再次震动了两下,沈乌怡解锁屏幕。
是助理小丁发来的微信,小丁收到经纪人那边的消息,在问她明天要不要去盛锐酒店。
沈乌怡按着手机边缘,垂着眸,手机屏幕最后熄灭前,她伸手点亮,给小丁回了一个去字。
身在局中,不得不走。
……
次日,沈乌怡在公寓楼下和小丁碰面,两人路边招了辆出租车,城市沉闷的夜色被落雪点亮,车窗外看出去是跳跃的街景。
坐上车,小丁小声地叫了她一声乌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