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不同。
只是阮斐和林宿白的关系一直不咸不淡。
虽然,他俩被指定成为了注定要同生共死的任务搭档,但谁也没打算真心交付,将对方真正当做同伴考虑起来。他们私下大部分时候都是各过各的,不会去热络寻找对方感兴趣的话题,更不会去打破两人之间井水不犯河水的界限。
直到——一次看似寻常的事件带来转机。
那天阮斐正在练习外伤缝合,忽然有颠颠看乐子的人跑来跟她讲,林宿白跟人打起来了。
基地内禁止私斗,违者会受到惩罚,而作为林宿白的搭档,按规矩也要被连坐。阮斐不想不明不白就领罚,于是也跟着去看了看。
打架的动静弄得很大,几乎大半个基地有空闲的人都来了,将林宿白围在中间起哄叫好,像是在看地下黑拳的现场般,唯恐天下不乱地替趴在地上的三人数着倒地的秒数。
林宿白打得很狠,几乎没有留半点情面,一片狼藉的大厅里,他踩在其中一人的头上,冷冷垂眼看着,看着对方完全失去反抗的意志,趴在地上再不动弹,不屑地嗤笑了一声。
人群中的阮斐已经从周围的讨论声中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便在更多人发现她并起哄之前,快速转身离去,回到了房间。
没多久,林宿白也回来了。看见她在房里,掀了掀眼皮,什么也没说,自己去拿药箱处理手上的擦伤。他最近到了变声期,嗓子时常充血,平时说话也像跟阮斐呆久了似的,变得能省则省。
阮斐一直看着他,等到他慢条斯理涂完了碘伏,重新放好药箱,打算出去时,才开口问:“为什么要打架?”
她不是想知道林宿白为什么要打那三人,因为直接原因很简单,她已经从围观者那里听说了——那被打的三人问林宿白她好不好睡,愿不愿意交换出来。
这样的事,在这个基地不是什么伤风败俗、有违道德的行为。基地里并不禁止性、任何形式的性行为,只要不影响训练和任务,滥交也无所谓。一些年纪稍大些的孩子早就是个中老手,又正是躁动时候,十分热衷于向年纪稍小些的孩子输送此类经验,以彰显地位和权力。
所以阮斐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为此动怒的?他们羞辱和压迫的人又不是他,他完全可以像老十那样为了显得合群和“成熟”,对此欣然允应;也可以像十二那样哈哈笑着把话题转移婉拒,何至于变了脸色,踹翻桌子打人呢?
阮斐并不觉得,这是像看热闹的人口中所说的,“为了她,冲冠一怒”。
林宿白正要开门,闻言说道:“这事跟你没关系,你也不用担心领罚。”
“我不明白,这事跟你没关系才对。”阮斐说,“反正被谈起的又不是你们。”
林宿白并不争论,敷衍说:“那就没关系吧,我只是心情不好,他们正好撞上了。”
往常话说到这个份上,阮斐便该懂了,他一点也不想再谈这个话题。只是这次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执拗起来,一定要林宿白给出答案,逼迫着他说道:“你是为自己的占有欲受到了挑衅和侵犯而生气,还是为我受到了羞辱而生气?”
林宿白忽然转身大步走向阮斐,强硬地用腿分开她的双腿,挤了进来。
十三岁的少女,正像是一朵芙蕖含羞待放的时候,褪去了小女孩的圆润乖巧,下巴变得尖尖的,显出几分清丽动人的绰约风姿。
阮斐神色平静,任双腿被人打开,就好像不知道对一个稚嫩的少女来说,这是个极度危险的姿势一般。
林宿白再进一步,俯下身来撑在她的身侧,对上她平静坦荡的眼睛,问道:“现在你是什么样的感觉?”
进入青春期后,林宿白的身量长高了许多,身形也有了很大改变,这样压过来时,阮斐感觉到了压迫。她背向后靠在椅背上,看着林宿白说:“我曾经被关在一栋建筑内,教官说活下来才能出来,其余的不管。和你走进房间那天一样,我偷偷藏了小刀,在那些人强奸了其他女孩后,来拖我的腿的时候,我把刀扎向了他。捅了几刀我也不知道,那是我第一次杀人,”说到这里,她的脸上控制不住浮现一个浅淡的笑容,“却好像亲自宣告了一个噩梦的结束,我意识到我也是有反抗的力量的。”
“之后我一直加倍努力,去获取自保的能力。可以说,我并不逊色于你,在这里,只要我不愿意,没有人能拿我怎么样。但是你好像不是这样认为,为什么?”
原本,林宿白只是想吓吓她,却不料听到这样一席剖白。他沉默滚动了一下还不算明显的喉结,在听见有人去拖她腿的时候,埋在内心深处的东西,好像有什么被触动了一下。他理解这样的恐惧和屈辱。
他看着阮斐,像是第一天才认识这个女孩一样,盯着她问:“你想确认的到底是什么?”
阮斐也不清楚,她其实挺难弄懂自己的,难理清此刻翻涌在她心中的陌生情绪,索性单刀直入:“我只想知道,你真实的想法。这样我才能有下一步的判断。”
“判断什么?”
“你是怎样看待我,我又该怎么对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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