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吗?”
他显然在问池方,池方站起来,回禀道。
“回陛下,京中贵眷,大多…”
周誉冷笑了声:“你告诉温廷泽,他也不会反对。”
池方沉默片刻后道:“臣擅作主张,请陛下降罪。”
“朕不知你做了什么。”
周誉回头道。
“要不要帮你向大帅求情?”
池方垂眼,叉手道:“多谢陛下,侯爷要处置臣…是臣活该。”
周誉背过手,火光映在他眼里。
“这等邪道淫窟光明正大开到朕的眼皮子底下,烧就烧了。若以此为因,你也是大功一件,如今你不归他管,不如借此由头升去宫中执掌千牛卫,温廷泽就打不到你。”
皇帝是在给他选择的机会?
池方犹疑间,转头看了一眼灵今,灵今正欲给他使眼色。
“灵今。”
背后长了眼睛的周誉立刻制止,灵今迅速缩回去。
池方跪下道:“臣叩谢陛下恩典…但…但臣难当此任,臣请旨降职,回军中跟随侯爷。”
周誉的目光落到船坞边的温廷泽身上,心道你小子总算干成正事了,他不动声色道:“起来吧,温廷泽如果要你,朕也不会干涉。”
池方心中欣喜道:“谢陛下。”
船坞烧了大半夜,周誉见人群散得差不多,就带着灵今先行回宫,大理寺的人事后赶到,在烧成一片废墟的船坞里善后,搜寻尸体。
池方待帝后离开后,穿过一片烧焦的木台寻到温廷泽,温廷泽见事态控制住了,便回头道。
“回家吧,之后还有事是不是?”
池方点头,他想了想上前道:“我和陛下请旨离开金吾卫,跟你在军中,你…你同意吗?”
“同意。”温廷泽揉了揉他的脸颊:“罚完就让你回来。”
虽然接下来有难熬的事,但池方还是笑了:“那你去范州…带我吗?”
温廷泽抓着他的手,捏了捏他手心。
“看你表现。”
船坞莫名大火,让大理寺焦头烂额,尤其是知道陛下和娘娘也在,大理寺卿本就觉得皇帝不待见自己,这下连辞官回家的说辞都想好了。
他在任多年头一回在大火第三日就找到了凶犯。
柳家长子柳西窗。
宫中的马车行到大理寺门前,池方把玉露扶下车,陪她上公堂。
堂下跪着船坞的幸存者,和魂不守舍的柳西窗,他身上有血,一看就是受了刑。
温廷泽也在,他借口替陛下关心案情,坐在一边听审。
池方站到温廷泽身边,玉露到了堂上跪在柳西窗身边,柳西窗一见她就扑过去哭喊。
“玉露?!这么多日子你去哪了?!你快…!你快告诉大人!我…我前些日子才回家!回家之后就被人绑走了!我为什么…为什么要放火…我又不认得康家班的人!!!”
柳玉露被他惊吓,往一边躲去,大理寺卿敲惊堂木喝道。
“肃静!柳玉露,你告诉本官,你兄长柳西窗,是一直在镐京,还是前几日刚回?”
柳玉露回头看着柳西窗,眼前的柳西窗,是她在小船上指给池方看,那个失踪的,真正的柳西窗。
她突然觉得脑中混乱,眼睛模糊不清,眼前的人一会是真柳西窗,一会是假柳西窗。她不知所措,正要回答时,一只手扶住了她。
池方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别慌,大人问你什么,你回答就是了。”
柳玉露看着池方,她低头思索良久,低声道。
“哥哥…一直…一直在…镐京……”
听见答案的柳西窗难以置信,瘫坐在地,他迅速反应过来,过去掐住柳玉露!
“你为什么也陷害我!!爹娘和玉书都死了!你只有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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