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个时辰。”温廷泽惊道,“才一个时辰?!”周誉已经走远,此时听到声音回头瞥了他一眼,温廷泽连忙闭嘴,抬手示意万全安快跟上他主子。他出了太极门,一边钻进马车一边问阿酪。“问到了没有?在哪个湖?”“城南牡丹林,侯爷,咱这就去?”“走走走,再不去就得拜堂了。”阿酪坐上车架,催马出宫,马车往城南疾驰而去,到了牡丹林附近,温廷泽把阿酪赶回家,他往湖里看去,发现湖里的船只不少,一时找不到池方在哪一艘,于是温廷泽自己叫了条小船,让划船的老丈往湖中心去。老丈见他上了船就往船舱里躲,好奇问道:“郎君一个人?”温廷泽正掀帘子找人,随口嗯了声,老丈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拉长声音哦了一声道:“郎君,是不是找人呐?”他弯下腰压低声音道:“心仪的娘子和别人相看啦?”温廷泽回头问道:“这些船上的人难道都是来相会的?”老丈一脸那可不,他见温廷泽不否认,更热心道:“长什么模样?老头我一大早就在此地,来的娘子郎君在哪艘船上,老头一找一个准!”温廷泽挑眉,他从兜里掏出钱袋,摸了几个铜板递给老丈道。“劳驾您,她相看那郎君样貌十分俊秀,丢在人群里一眼就能见找他,是极其好看的男子。”收了钱,老丈自然卖力,他听着温廷泽的描述又关心道:“这么俊俏的男子,郎君您还有希望吗?”温廷泽啧里声道:“男子贵在身强体壮,难道我不好看?”老丈撑开杆子,笑道:“好看好看,您且等着!此人我确实有印象!”湖面的船只大多停留在原地,只有温廷泽的船在其中穿梭,老丈没有夸大其词,很快他就指着一艘小船道。“郎君,我要是没记错,应该是那条船。”温廷泽靠在船沿上仔细望着,船舱有竹帘遮挡,看不清里面,温廷泽指挥着老丈变个方向,终于转到能看见一条缝的位置,果然是池方和柳玉露。温廷泽见二人相谈有来有往,他平日里话不多,此刻和小娘子在一起居然能说这么多话,他正焦灼,却见池方回头关照了句,船夫边撑杆准备靠岸,温廷泽缩回头,让老丈跟上。池方的船靠岸之后,他扶着玉露上岸,玉露手里还抱着什么东西,上岸之后回身和池方互相行礼,便坐上马车离开了。结束了?温廷泽心道,他见池方没有走,回到船舱放下了帘子,而船夫与他只会了声,收拾了东西留池方一个人在船上。“嗯,郎才女貌,郎君,您这事挺难。”老丈不忘点评,温廷泽踌躇片刻,也留在小船里,他给足了钱两,老丈便不赶人,还煮了茶请温廷泽吃,湖面上的男男女女陆续离开,一直到太阳快落山,池方也没有出来,老丈看看他的船,又看看温廷泽,他似乎烦恼了片刻,小声劝道。“郎君,追不到娘子就对人相看对象行凶可要不得哦。”温廷泽揉了揉额头,站起身道:“今日劳烦您,我这就走了,您也回家吧!”老丈诶了一声,迅速收拾东西,这湖上就剩下他们三,他早就饥肠辘辘等不下去,温廷泽见池方的小船完全不动,思索之后决定还是去看看,被赶了再走呗。他想通了便拎着食盒大步上前,轻声上船掀开帘子,却见池方在船舱里睡着了。他身边的矮几上放了几张纸,上面画了些图案,温廷泽放慢脚步,走到他身边,日落之后天气转凉,池方也没有盖东西,就这样不知道睡了多久。他眉头微皱,不知道是冷还是船舱睡觉不舒服,睫毛的倒影垂在眼下,温廷泽看了片刻,把食盒放下,脱下外衫,准备给他盖上。他还未靠近,池方就猛然坐起!身旁的长刀已经出鞘,瞬间驾到温廷泽脖子上!温廷泽却连躲都没躲,刀刃贴在他的皮肤上,再近一分,就会划破脆弱的屏障。池方见是他,收了刀,坐起来道:“你来做什么?”温廷泽把衣服披到他身上道:“在这里睡觉,也不怕湿冷。”他的外衫透着淡淡的熏香味,刚醒的池方确实冷,不自觉紧了紧衣襟。温廷泽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船沿道:“娘子已经走了,你怎么不回家?”“宵禁降至,直接去巡夜。”他就这样睡一觉就算休息了?温廷泽皱眉道:“昨日你也没有休息。”池方收起桌上的东西道:“你不来,我还能多睡会。”纸张落下一张,池方伸手去捡,弯腰时却不是很顺畅,顿了顿,才够到地方。看他神情就知道他一定没管他的伤,池方是个被刀捅穿都不吭声的人,温廷泽不打算再和他讨论这个问题,他把药瓶放在矮几上,伸手拉过池方要往桌上按,池方往后躲,推开他道:“做什么?”“上药。”温廷泽言简意赅时,就是他耐心用尽的时候,条件反射之下池方制止的手变得没有那么坚持,但他没有放下,抓着温廷泽的手臂道。“侯爷。”他心绪冲冲,语气却很平淡。“原来的关系已经结束了。”温廷泽闻言,没有收回手,他抬眼看着池方,四目相对间,池方察觉到温廷泽神色里的危险,他避开了视线,撤回手道。“别随便拉扯…”还没等他说完,整个人就被温廷泽翻过来,一手扣在腰间,压在舱板上,腰带被解开,身后衣袍掀起,露出他细长的腰,池方撑起身体急道。“温廷泽!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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