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冬姿经常说起自己的家人,高群对她的家庭情况有一点了解,但还真不知道她几个哥哥姐姐的职业,便问到:“那你的两个哥哥在做厨师吗?”
颜冬姿:“算是吧,他们都跟着我爸一块做席。”
高群:“这么好的手艺,可惜了,怎么没想着出去找个饭店干?”
颜冬姿把做好的茄盒下锅煎,边说:“我们那边饭店少,风气保守,人也不像南方人似的,脑子活,敢闯敢干。小华姐是我们乡,唯一一个来南方打工的。我拿到高中毕业证后,本来想当民办老师的,没当成就想来南方打工,我们家人也死活不同意,我爸说让我也跟着他去做席面,他给我开工资,可乡下里,一年到头,就那么几家婚丧嫁娶的,能有多少活?后来家里人拧不过我,才放我出来的,在他们看来,我出来就是来受苦的。”
高群点头,说:“他们手艺这么好,在老家都给耽误了,等你在这里站稳脚跟,就让他们也过来,在这边赚几年钱,再回去开个饭店,什么都有了。”
颜冬姿将煎好的茄盒夹出来,见王小兰又跑了出来,眼巴巴地盯着,便递给她一个,“小心烫。”
十一点半,一桌子菜就做好了。
他们5个女的,再加上高群的老公,一共六个人,本来在小餐桌上挤一挤是能坐下的,但菜放不下,于是高群就带着老公装了些颜冬姿做好的茄盒去还锅,回来时,她老公把房东家的折叠圆桌给扛回来的。
颜冬姿:“你跟房东借的?”
高群:“那是,横不能是抢的。”
颜冬姿:“你能听懂房东的话了?”
高群摇头,“听不懂,连说带比划呗,房东还夸你做的茄盒好吃,直跟我竖大拇指。”
颜冬姿笑,说:“没想到粤城本地人也爱吃。”
高群:“虽说南甜北咸东辣西酸,但不管是什么口味,只要做得好吃,大家就都爱吃。”
高群这话说得一点都没错,这一桌六个人,来自五个不同的省份,饮食习惯各有不同,但此时都一样,埋头苦吃。
颜冬姿做了六个菜,一个是用肥肉煸炒后炖煮的酸菜粉条,一个是酸辣土豆丝,还有水煮肉片、煎茄盒、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小青菜,一个拍黄瓜,都不是复杂的菜式,味道却格外的好。
高群老公从村里的小卖部拎回来几瓶本地产的啤酒,又买回来一大桶可乐,高群和她老公喝啤酒,其他人喝饮料,吃两口菜,喝一口酒或者饮料,十分惬意。
好一会儿,高群才想起身为主人的职责,端起啤酒来跟众人说些客套话,然后一口把啤酒给干了,说:“喝啤酒不过瘾,哪天整点白酒喝!”然后就和她老公两人你一瓶我一瓶地对瓶吹,其他人光顾着吃菜,等吃得快得差不多了,才发现高群两人把那几瓶酒都给喝光了,而两人脸上一点醉意都有没有。
颜冬姿:“高姐,你这酒量,也很可以啊!”
高群得意,“那是,当年在我们厂,酒桌上喝趴下过多少老爷们,不是跟你吹,一瓶白酒不在话下!”她说着,舔舔嘴唇,指指空了的啤酒瓶,说:“就这玩意,我喝着跟喝水似的,还是高度白酒喝着过瘾,就是这边的白酒太贵了,喝不起啊!”
桌上的六个菜一扫而空,只剩下一些菜汤。吃完饭,几人帮着高群收拾好了,便告辞离开,高群送他们出来,拍着颜冬姿手臂说:“今天辛苦你了,等下回我馋了,还请你来家。”
颜冬姿笑,说:“好,没问题!”
王小兰一路捂着肚子,瘦巴巴的小身子,肚子却鼓出来一大块,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孕妇,她一边走,一边揉肚子消化食。其他几个人,虽不至于像她这么夸张,但也撑得很,就连颜冬姿也是,她自从来到平城,就没吃到什么顺口的饭,食堂的饭只能说是填饱肚子,谈不上味道如何。
出了村子,再往前走一点,就可以上到宽阔的大马路上。路边有几个打扮得怪模怪样、挎着摩托车的年轻人在路边站着抽烟。
几人立时停止说笑,低着头,彼此靠紧了些,悄声而快速地走着。
“喂,靓女!别急着走嘛,过来聊聊。”
身边传来戏谑的喊声。几人互相拉扯,小跑着走过去。
身后传来那几个年轻人放肆的狂笑声。
跑出去老远,几人才停下脚步。
王小兰使劲地深呼吸几口,干呕一下,又赶紧捂住嘴巴,缓了一会儿转头朝后啐一口,“小流氓,害得我快把好吃的给吐出来了!”
这些小流氓们有本地人,也有外地人,纠结在一起,整天不是调戏大姑娘小媳妇,就是干点偷偷摸摸的事,癞蛤蟆一般,遇见他们,最好是有多远躲多远。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到8月中旬。
这个周日,颜冬姿终于跟刘志慧一起去了嫂子的服装店。
刘嫂子的服装店在平城大学附近,从明达厂过去,有一辆直达的公交车,大概半个小时左右就能到。
这边和工业园区是截然不同的两种风格,更充满着生活气息,服装店、饭店林立,人员穿梭往来,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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