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逸春提议先试着交往七天的契约,并藉朵朵的功能确认双方意愿、订下这七天的规则。比如赵逸春答应付一笔款项表达诚意,而陈秋吉履行约定的内容要每天九点到赵逸春办公的大楼见面,晚上九点离开,赵逸春不能向陈秋吉索吻、亲嘴,陈秋吉有绝对的身体自主权,赵逸春亦然。
陈秋吉回家又开电脑上网,重新看合约后失笑出声,赵逸春像是算准他到家的时间,手机很快就接到赵总来电询问:「我把刚才讨论的内容列好,你看了吗?」
「看啦。」陈秋吉叹气。「不过呢,我荒唐胡闹也就算了,怎么连你也这样啊?你不是大老闆吗?」
「大老闆不是应该更荒唐胡闹吗?」
「……」陈秋吉想到先前在理发院里翻的八卦週刊,多是政商緋闻或荒唐行逕,这么一想他好像有点难以反驳。
「你愿意吗?」赵逸春语调温柔。
「看在钱的份上。」
「那我呢?我呢?」
「嗯,还有你的脸上。」陈秋吉说得真诚,他真的很喜欢赵逸春的长相,可以说是他所憧憬的模样,而且跟他自身外形也差了十万八千里。他打字回覆那项申请,默默答应要求,赵逸春又丢了视讯要求,他拒绝了。
赵逸春问:「不想视讯吗?」
「不要了,我觉得脑袋还有点混乱,看着你我会脑袋空白。不过不是讨厌你,你别多想。」陈秋吉解释后发现自己也挺在意赵逸春,拿手指压了压嘴角,结束通话后他跑进浴室照镜子,望着自己无法控制上扬的嘴角嘲讽:「你是不是太久没谈恋爱,太久没被喜欢了?居然高兴成这样啊?算了,也就七天,七天之后说不定对方就清醒了。所以我尽情快乐七天没问题。」
有人来敲陈秋吉的房门,他开门看到兄长站在门外拿了个信封袋给他说:「给你零用钱。」
陈秋吉接过信封袋问:「这么好?」
陈大哥皱了下眉苦笑说:「公司提前发奖金啦。刚才妈又在念了,说你成天关在家里都不去找事做,我朋友最近工厂在徵人,你要不要去看看?应该很好上的,不过你先不要说你是谁介绍的,免得麻烦。」
陈秋吉想起以前不开心的事,尷尬笑回:「不用啦,我最近在朵朵接一些简单的工作,也有一点收入。」
陈大哥眉头皱得更紧了:「那是纯属消遣,根本不稳定,你都几岁了,这样是要混到几时啊?别说妈会担心,我跟你姐也担心,你难道打算这样混完一辈子,不结婚也不生小孩?」
陈秋吉不是头一回听到这种话,他难受除了自己没用之外,也是因为兄弟打从心底瞧不起他。他顿了下回嘴说:「为什么我要结婚、要生小孩?我这样是指怎样?一事无成吗?要像你一样月入十万、有屋有车有妻有子才算一个人?」
「不是啊,你都不为将来打算吗?」
「我就是想过一天算一天。将来怎样也是我自己的事。」陈秋吉把信封袋塞回给陈大哥说:「多谢你的好意,我明天还要去接朵朵的工作,要准备一下。就这样吧。」
陈秋吉讲完迅速关上房门,甚至上锁,就怕大哥又进来训话,他也不是很爱回嘴,实在是被刺激了一时衝动,回嘴完他就后悔了。他不是不懂家人的担心,不过担心之外也很明显瞧不起他,情绪上头让他根本不想再聊下去。
前一刻被人喜欢、告白的好心情瞬间跌到谷底,陈秋吉连游戏都没心情玩了,躺在床上心想:「我这种人还是死一死好了。虽然没有违法、也没有恶意伤害谁,但厚着脸皮寄生家人,也是让人操心,还是去死好了。」
躺了半小时他依然无法平静下来,又摸到电脑前上网,他开了朵朵向sprg丢出视讯要求,对方立刻就答应了。看到赵逸春带着耀眼的微笑出现在视窗里,陈秋吉有点想哭,大概他也真的露出什么糟糕的表情,赵逸春看出了端倪而关心问:「你怎么了?好像不是很开心?」
陈秋吉叹了口气告诉他说:「我想跟你讲一些事。」
「好,你说吧。」
陈秋吉讲了自己求学的一些事,还有后来念的专业并没派上用场,因为毕业后他几乎没有正职,还有家里的概况。他发现赵逸春单手撑颊静静聆听,并没有打断他讲话,于是他又接着讲:「其实照顾病人导致履歷空白也是我的藉口,我只是不想出去面对社会,连面试都不想。面试了几次遇到的事情实在很讨厌,因为我实在太玻璃心,一想起那些我就无法忍受。你一定觉得奇怪,我能在朵朵接委託,却无法找正职,因为我就是办不到。我适应不了社会跟很多人类社会的制度,如果不是家人惯着我、养我,我现在应该无家可归吧。但就算这样他们也无法理解,而我也没办法讲清楚自己究竟是怎样……所以有过好几次争执,刚毕业那几年吵得最凶,我常常都在研究街友怎么生活,因为觉得有天我大概得到街上生活。
像我这样死活都不肯出去找工作的人,你也有办法喜欢吗?」
赵逸春沉默望着陈秋吉半晌,慢慢挺直身回应道:「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我现在对你的感觉是……」
明明已经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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