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的衬衫衣领,将他用力压在衣柜前,用着既悲伤又愤怒的眼神瞪着他。刚才听到的碰撞声应该就是把曹一郁往衣柜上撞的声音。
即便比吴元青壮,照理说他可以把抓在自己身上的手扯开,但曹一郁的双手还是垂在大腿两侧,完全没有抵抗。
「不要这样!」陈圣砚见状跑向前,把吴元青的手从曹一郁身上掰开,但他还是紧抓不放,死命瞪着曹一郁。
「是我自己说要来的,我请他带我来见你!所以你住手啦!」
或许是这番话见效了,陈圣砚成功把吴元青的手拉开,然后紧抓不放,深怕他又伸手抓住曹一郁。
吴元青看也不看陈圣砚,直接垂下了头,像是突然洩气的气球般直接坐在铺着木头的地板。陈圣砚也因为这股拉力顺势一起蹲了下来。
陈圣砚抬头看向曹一郁,他的衬衫领子被抓的皱巴巴的,但他也没有要整理的意思,双手依旧垂着,低头着头眼神满满的歉疚。
「对不起。」陈圣砚小声对着曹一郁说。
曹一郁只是摇摇头,挤出微微的笑容说:「你们有很多话想说吧?我先去出去了。」说完便走出房间把门带上。
坐在地上的吴元青一动也不动,像座雕像般,似乎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去床上坐着吧。」
陈圣砚试图拉他起来,不知道是吴元青双脚没什么力气,还是不想站起来,陈圣砚拉了好久也只有双手被拉起而已。于是他换了姿势,把吴元青的左手臂搭在自己肩上,一鼓作气往上拉,终于让他站了起来。他缓慢走近床边想让吴元青坐下,但因为重心不稳往前倾,两人一起倒卧在床上。陈圣砚压在吴元青身上,怕他觉得很重赶于是赶紧用双手撑起身体。
明明是可以看着彼此的脸的姿势,但吴元青却用手臂挡住自己的眼睛。
吴元青胸口终于有了明显的起伏,陈圣砚从他凌乱的呼吸发现他在哭。他紧咬着下唇,强忍着哭声。
陈圣砚把自己的胸口轻轻贴在他的,喃喃地说:「想哭就尽情哭吧。」
但这次吴元青没有动摇,还是不肯哭出声音。
「是不是因为我不够有担当,所以你不肯告诉我?」
「不是……不是你的问题。对不起。」他强压着哽咽,吐出这句陈圣砚最不想听到的话。原来听到自己不需要的道歉的感觉是这样,他想起以前也有一样的情况,只是角色互换了。
「为什么道歉?」
「我隐瞒你太多事了。」
「你会这样做一定有原因,我不需要你道歉,我只想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稍早的愤怒已经荡然无存,陈圣砚用着温柔的语气问道。
「因为你是考生,我不想拿这种事打扰你。」
「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吧?我说的是所有的事情。不只是最近的事,还有过去的一切。」
陈圣砚打算藉着这次的机会,好好地和他摊牌。所有他一直以来无法完全接近吴元青的无形阻碍,他都想要了解。
吴元青持续无声地哭着,可能又想到了什么,一阵抽泣突然袭来。陈圣砚起身坐在床缘背对着他,给他一些缓和的时间。
「我怕说了你会讨厌我……」
「怎么会呢……」
「我一边说着要你珍惜家人,但我背地里却是遗弃自己的那层关係。所有对你说的那些我自己其实根本做不到……我太卑鄙了。」
「但是因为你说的那些话,我现在才有办法好好面对这一切啊,如果没有你的话我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我现在能和舅舅他们一起生活,也是因为你啊。」
「我永远得不到你还仅有的东西,所以我只是抱着负面的心情那样说而已。对我来说那个人已经死了……总是想着为什么在这世上剩下和我血缘最亲的是那样的傢伙。」吴元青双手摀着脸,说:「圣砚,我不是一个完整的人。我没有你想的这么好,我心里只有一堆残破不堪的东西而已。然后苟延残喘待在你身边,贪心的想要你的温暖,幻想着你会拯救我,但根本就没有办法……这种事不是靠别人就能改变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我还是只能活在像烂泥一样的地方,哪里都去不了。」
那个人,是指父亲吗?这些话朝着陈圣砚直逼而来,彷彿一瞬间往下坠,在坠落的同时还不断有东西重重地打在他的身上。陈圣砚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于是相互紧握抑制不听使唤的手。他告诉自己要好好的面对吴元青,对方经歷了这么多的痛苦才肯说出口,陈圣砚没有理由害怕听。他转身面对吴元青,看他摀着脸的手彷彿面具一般隐藏了表情,或许这样才有办法继续说下去。
「我好怕那个人会夺走我的一切,他总是有办法这么做。所以我拼命藏起我想珍惜的东西,一边避免和他接触。我也想过要直接找他断绝关係,但是我真的好害怕……一但和他接触,我一定又会再次陷入那个关係里。你明白血缘这种事是无可耐何的吧?即便不愿意,身上的某部分与对方有联系是个无法抹灭的事实。」
「我明白。」
「那是一个难以言喻的感觉,想到和某个人有相同的血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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