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
翔不自觉地低语,他清楚记得上一秒──意识中断之前自己被「无」从背后攻击了。
而此刻他身处的是一个充满原始气息的大自然之地,他站在波平如镜的湖面上──真的是站立在水面上,前方是一望无际的景观,能够远看到地平线,背后是环抱的岛屿与山林。
理论上没有尽头、不能算是内陆的大型水域应该归类成海才对,但目前这水域的水完全静止不动,不是描写上的像镜子,而是确实成为了一面镜子能够映照出翔的样子。
「我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还纠结到底是湖还是海……」
虽然翔第一刻觉得这个地方犹如天堂,只要在岸边盖一间木屋居住下来,每天早上喝一杯咖啡配个麵包,然后睡个回笼觉,避开了正午之后到湖边钓鱼,想要活动身体的话也可以上山打猎,每天就过着愜意的日子。
然而当翔完全冷静下来,重新审视目前的情况之后,才感觉到这里实在静得太可怕,甚至开始有轻度的耳鸣。
「只剩下我一个……该不会,该不会世界真的毁灭了吧……」
因为实在太静,翔索性把想法都由嘴巴说出来,即使只是自己的声音也能够稍为安抚内心自然產生的不安感。
接着翔还说了数个猜想,诸如做梦、幻觉之类当然名列其中,这个得不到答案的话题,在他尽力保持冷静但也不得不开始抓狂的时候得以终结。
「无」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那个小黑人的姿态。
「还没,但快了。」
儘管这个寂寞世界多了一个伴,可是翔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知道我不知道的事情,所以这大概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在对话吧?」
「依照这推论,不也可以是你在期望这个现世还没毁灭?」
「这样说也对呢,如果幻想出另一个讨厌的傢伙来驳斥自己的想法,的确是这样的感觉……」
「等等,我只是在提出可能性,而实情就是我是你想要消灭的『无』。」
对于这像是闹剧的对话翔耐不住摇了摇头,他心里当然知道眼前的是「无」,而他也知道目前这状况应该是类似意识交流的状态,至少现在站在水面上的他并没有任何猎灵者的能力,换言之并非在现实之中。
双方就这样沉默了一阵子,似乎确定到翔不打算率先开口,「无」只好先打开话匣子:
「你不是有很多问题想问吗?既然你已经清楚这个状态不是战斗的时候,不好好利用来对话?」
「不可否认我心中确实有很多问题,像是你一直都没称呼我做魔王,而是用『你』……算了,总而言之就算知道了答案我也只会和你势不两立,然后还有一点你错了,即使在这个状态下,我还是得战斗,不过不是武力上。」
「势不两立……你这样来形容我们的关係吗?」
「如果你是男的大概会有某些人兴奋起来吧……」
翔先是开玩笑地应了一句,他认为在开始正式对话之前,得先让自己重新打好精神,调整好自己的心态:
「如果你说的关係是指灵与契约者的话,不也有很多猎灵少女其实和她们的契约灵关係恶劣的吗?」
「无」顿了一顿,似乎在打量着翔,过了好一会后他又似是个人类地叹了一口非常非常长的气,单以那份无奈、苦涩的感觉,的确和一个失落的人类无异了。
「看来我们在目前这个状况下,没办法好好谈下去。」
「我真的弄不懂你,以你的实力,从一开始不就可以解决我们两个人?先把银杀了,再把我打个半死,然后一直等到完全从沉睡中甦醒,不就可以毁灭世界了吗?」
大概就连「无」也没料到翔会说出这番话,感觉上错愕了一会之后才说:
「你就不怕我照着做吗?」
「你会从一开始没想到这一点吗?」
「哈哈,哈哈哈哈……总觉得真可惜,我们相处的时间总是那么短。」
越是对话,翔就越感觉得到心里產生出一股微妙的感觉,他不清楚那是什么,但学银的说法,他觉得那是相当不妙的感觉。
不过,不妙与否是看站在哪一个立场。
为了别让自己的思绪往牛角里鑽,也为了掩饰自己心里的混乱,翔继续利用玩笑:
「你再这样把话说得那么曖昧,说不定会发生很糟糕的事情喔。」
「没关係,我就是为了把话都说清楚,才强行让我们的意识连接起来。」
「反正我不想听也不行……」
翔还没有把话说完,他突然就整个人急坠,却也不是沉入水里,而是不知在何时处于三万尺高空──他当然不知道确实多高,唯一可以确定的只有一种不协调感,虽然是在下坠但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正当地面的景色不断地改变时,「无」也出现在他身旁:
「你知道每个现世在什么情况下会毁灭然后重新开始,那么有想过背后的原因吗?」
「就是想要人类快乐吧?儘管难以理解你们那快乐的定义,以及为什么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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