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间。「求求你,无论要我做什么,请你治好我的爸爸妈妈!」刚脱离小童变为少年以他那仍显稚嫩的嗓音,向着飘浮在半空中的光团诚心祈求。虽然要步入一个恐怖的陌生世界,但那光团毫无疑问实现了他的愿望。是神吧──少年这样相信着,感谢了照顾自己的父母,展开新的人生。那是一个雨天,却成为了他那新的人生中首个值得记念的日子。在泥泞路上,他遇上了一个十二岁女孩,她正被那可怕的战斗以及活命的压力挤压得正要崩溃而独自啜泣,同是失去人类身份的少年,露出靦腆的笑容向她伸出了手。那是二人相识不足两个星期的无星夜,少年主张留在熟悉的地方以策安全,少女却不停嚷着要向世界的另一端前进,发生了在二人之后想来根本是无谓的争执。那是一个月后朝阳初升的美好日子,少年与少女却飢饿得没办法挪动身体,只是互相无力地倚靠对方,以为那是他们所能经歷的最后一个早上。那是被鲜血染红的残忍空间,长大了的少年与少女背对背地坐着。少年的肩膀无力地软垂,手中却仍然握紧赖以生存的兵器,他抬头望着飘散于空气中的血雾,少女则相反地垂下了头,像是承托少年仰后的头一般,然后以几近不可闻的声音诉说比这片血色更让她惧怕的过去……让人不禁流泪的过去,浸y于绝望中挣扎的现在,看不见战斗尽头的未来,少年还是觉得这是段美好的时光,因为身边有着少女相伴。直至,他从自己的契约灵嘴巴中得知了一件事,所有的美好都渐渐步向毁灭。那是与少女相识四年,在他新的人生中已经烙下不少印记的时候。不具实体的光团如此告诉他:「我真正的名字叫『无』,你,派洛,我的契约者,真正的身份是魔王,是要毁灭这个世界的魔王。」「我拒绝,因为这个是我与银相遇的美好世界。」被称为派洛的少年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么等我醒来,我会用你的双手杀了银。」对话就这样结束。接下来,派洛非但得面对这不知如何挣脱的诅咒,他的存在亦因为没有「无」的保护,随即被猎灵少女发现而遭到无法理论的追杀。派洛与银已经想尽一切方法,即使深入到接近世界本源的地方,探索未曾有人到达的异世界,在半点也不漫长但不得不无奈与毫不认识的人战斗的日子下,终于在苦无办法之下选择了死亡。「至少我们能死在一起,在这我们相遇的美丽世界中。」派洛把自己的想法,如实告诉了陪伴自己活过另一人生的银。「嗯。」银毫不犹豫就回答了,简单得只有一个字的答案,完全没有多说任何不必要的话语。事情一直按照派洛的计划发展,可是直至最后一刻,在猎灵少女组成的大军所包围下,又生了变数……在这和城市有一定距离,多用作转运的货运码头中,放满了数排大型的货运铁皮柜,而其中数个铁皮柜被改造成临时的居所或者办公室。其中一个被改造成办公室的铁皮柜中,有二人不顾骯脏在地上,算是纠缠在一起。准确来说,是一名银发少女骑在一个昏倒在地的深蓝发少年身上,少女正使劲拉扯着他的衣襟并摇晃,紧张得那本来苍白的脸颊都泛红,不停地呼喊:「翔……翔……翔!快醒醒!你没事吧!」翔?是啊……放弃人类身份,决心以魔王这个身份活下去而改的称号,现在的我是叫翔,为了解放魔王这个枷锁而自由自在地飞翔……被称为翔的少年总算回过神来,紧皱的眉头在不自觉中稍为松开,那张满佈汗珠,只能以痛苦来形容的脸亦稍为舒缓下来。
「又是那些记忆碎片吗?」少女那担忧的心却没有随之减少,反倒更是紧张地抓着翔的衣襟,像是害怕他又会突然失去意识倒下去。翔默默地点了点头:「嗯,不过应该是最后一次了。」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样的事在这一星期间已经发生了三次。自从他觉醒成为魔王之后,脑袋就有三处隐隐作痛,而每次回忆起那个名为「派洛」,也就是前代魔王所经歷过的事后,发痛的地方就会减少一处。不过真是讨厌,与其说是回忆起那个人的事情,倒不如说是有人在跟我敍述他的记忆……翔想到这里只是在心里轻叹了口气,虽然讨厌,但是这样的事情至少不用担心再发生了。「话说回来,银,你要这样骑在我身上还不停摇到什么时候?」「啊……是喔。」被称作银──就如她那头发一般的少女这才缓缓起身,她完全没有自觉刚才的举动到底有多尷尬。那可是货真价实的「骑」。对于银完全没有自觉,或者应该说不会感到害羞的表现,翔只是苦笑了一下便站起身来,确定自己身体状况正常,重新整理好思绪后,便继续他昏倒前在进行的事而走到佈告板前。只见佈告板上以黑色的马克笔大字写上了今天的日期──七月五日,以及「调查凤凰山作战计划」。「银,听好了,时间不多,早一分行动,就少一分被发现的机会。」翔拍了佈告板一下,他那件深蓝色的高领大风衣也随之飘了一飘,露出了他内里那件同是深蓝色的短袖便衣,不禁让人產生他到底有多爱深蓝色的想法。银在听到声音后立即端正了坐姿,很是认真地应了一声,这样的举动与她那身衣服很相符,毕竟她的穿着看上去无疑是个女高中生,而且还是一个品行良好的学生吧。她一身深灰色长袖水手服,同色的衣领边缘画着黑间,护胸则是黑色配上白间,系上纯黑色的领巾,搭配深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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