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蔑瞧了隐隐一眼,道:「这可不是她第一回跪着求我了。」他转而向我说:「锦尘,告诉他,上一回你跪着求我之后,我们做了什么?」上一回、上一回在猗桐宫,我也是这样跪着求他放了隐隐,换来的是他毫不留情地蹂躪,不可以、不可以让隐隐知道,我不想让他知道、不想让他觉得我变得骯脏。「……不要……不要……。」我心虚地摇头,言羲此行想摧毁的不只是我在隐隐心中的形象,也要夺走我最后的心灵支柱。「你不想说,那我帮你说。」他蹲下身子,一手将我拉入怀中、一手绕过我的肩膀掐住了我的下顎,刻意将我的脸转向隐隐让我直面于我最爱的人,随后说出那撕毁我与隐隐的真相:「苏隐隐,你的锦尘大人已经是本王的女人了。」隐隐一惊,怒目而视,攥紧的拳头狠狠搥在坚硬的地面,几乎用尽所声不多的力气怒吼出无尽的愤恨:「畜牲!别碰她!」看着隐隐,我无地自容地泪流不止。隐隐的盛怒是言羲的荣耀,他进一步挑衅:「本王偏要碰她,夜夜如此,你能如何?你不是想随侍她、守护她一世吗?如今只能看她任本王为所欲为,苏隐隐,你就是个失败者。」言羲对隐隐和我的侮辱令我们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可我不想就此认输,我奋力一挣、从言羲怀中逃离,至少在隐隐面前、至少在他面前……我想让他记得他的大祭司不屈服的身影。「……锦尘……大人……。」隐隐的呼唤像个魔咒,隔着铁栅也想与他触摸,「隐隐、隐隐!」我将手伸向他,渴望着他能再次牵住我的手,彷彿只有如此才能让我再找回撑下去的勇气与希望。然而,言羲为了折磨隐隐、也为了防范他逃走,将他的双腿打断,隐隐朝我艰难地爬行,残废的双腿使不上、双手亦被铁鍊拴住,儘管他心坚如石,现实依旧狠狠赏了他一耳光,一道牢门将我们切割成两个世界,伸长的手触摸不到彼此,几步之遥此刻远比苍穹更加难及。突然,言羲向后拽了我一把,死死扣着我的手腕,阴邪道:「多么令人动容的感情,不如我行行好,将他的手砍下来送你,可好?」我大惊失色,连忙求饶:「不、不要!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你放过隐隐、放过他好不好?」慌乱的我连手脚该摆哪都不知道,只能抓着言羲一股脑地跪求,他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是唯一能让隐隐从地狱稍稍解脱的机会,同时他也是一把悬在隐隐头上的斧头,随时能夺走隐隐的命。「好,我放过他。」言羲又笑了,上扬的嘴角、微瞇的双眼,他每次这么笑,我心中总感到一阵阴寒,那笑容背后全是可怕的筹谋,他接着开出条件:「只要你在他面前承诺一生服侍我、一生忠诚于我,我便保证无人再动他一根汗毛。」「……我……。」我尚未回神,隐隐率先出声:「别答应他!锦尘大人……绝不可答应他!」我望着隐隐,不觉低下了头,我明白是否允诺言羲我都摆脱不了他,他逼迫我宣之于口不过是想证明自己的绝对权威、将我们践踏在地,最终我仍应承了他所求:「我答应你。」「答应什么?」言羲不依不饶,非要我说出口。「我答应一生服侍你、一生忠诚于你。」颤抖的一字一字皆依他所愿。「锦尘大人……为什么要答应他……?」隐隐懊悔地咬紧牙根,为了自己的无能、也为我的堕落。言羲奸计得逞,故作君子将我扶起、替我拭去脸上泪花,满意对边上的方旭道:「方旭,找人替苏隐隐医治,千万保住他的命。」言羲强硬地将我带走,我的一步一回头最后只在我和隐隐心中留下深刻的遗憾与期盼对方安好的祝福,即便我们心知肚明未来等着我们的唯有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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