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常觉得这个城市很大,特别是在我找不到冠威学长的时候,但当我开始想躲一个人的时候就会发现这个城市其实比我想像中的还要小很多,这个城市明明就有那么多人口,怎么偏偏让我遇见了江沛芸的弟弟?
为了这件事,冠威学长在离开之后还特地打电话来对我发了一顿脾气,他怪我为什么要隐瞒他认识周翰昇的事情?为什么不事先告诉他是周翰昇要来找我?到了责怪的最后,他还对我撂下狠话,用威胁的口吻说不要再跟我见面了,因为我隐瞒他,害他差点在周翰昇面前露馅。
这个人就是这样,说爱我都只是假象,对待我的方式都是以自己的情绪在做事。
不过,无所谓。反正,我本来就不是因为想和他在一起才和他在一起,就算不见面也不会对我造成太大的影响,只觉得被他骂得很委屈。我又不知道周翰昇是江沛芸的弟弟,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很希望周翰昇不要是我最讨厌的那个人的弟弟,害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周翰昇才好。当周翰昇传讯息给我时,刚开始我还会用公司很忙来塘塞他,迅速结束话题,然而在有了几次对话之后,我越来越害怕他会问起我和冠威学长的事,我担心说越多会错越多,因此我就开始渐渐下意识回避他,结果弄得现在已经有十多条来自他的未读讯息了。
可是,当我越不想面对他的时候,这个人就会不断来找我,甚至直接出现在我的眼前。
例如现在。
一打开家门,周翰昇就大剌剌地坐在我家的客厅里,要不是他身旁坐着姊姊,我还以为自己走错家了。
「小方,你今天比较晚喔。」他笑着朝我挥了挥手,好像这里才是他家一样。
「你为什么在这里?」
「当然来吃饭的啊,你不是说我随时都可以来你家吃饭吗?」
我愣了一下,想起之前给他的承诺。虽然是自己说过的话,但此刻我仍觉得心虚,「我……我是有这么说过没错,但你至少也要事先知会我一下吧。」
我并不反对他临时起意来我家,但多少也给我一点时间做好面对他的心理准备。打从答应他到现在,他从来没提过要来我家吃饭,怎么偏偏第一次就选在这么尷尬的时间点?
儘管他没有再问起那天晚上的事,但说真的,我到现在还不太知道该怎么面对他身为江沛芸的弟弟这个身分。这种抗拒跟他的人无关,只单纯因为他的身分对我而言实在太尷尬,我就算再怎么厚脸皮,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装作像没事一样和江沛芸的弟弟做朋友。
自从知道他是江沛芸那个没有血缘关係的弟弟之后,我就突然变得没办法好好面对他。一看到他,甚至只是他的名字,我就会有股罪恶感,比面对江沛芸的时候还严重。
虽然没有血缘关係,但毕竟江沛芸是他名义上的姊姊,而且从他之前说过的话我听得出来他还蛮尊重他的沛芸姊。要是他知道我是介入他姊姊婚姻的第三者,他不知道会怎么想?应该不会再像那天晚上关心我,而是讨厌我了吧?
只要一想到他会有讨厌我的可能,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比起被他发现的不安感,我更害怕的是被他讨厌。
「我已经有跟姊姊说了。」他微微一笑,转头看向一旁的姊姊。
他们肯定已经事先说好了,当他一看向姊姊,姊姊马上用手语告诉我是她邀他来我们家吃晚餐了。
真是有够卑鄙的,竟然搬出姊姊来跟我说。
我叹了一口气,但也拿他们没輒。既然姊姊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
姊姊问我最近是不是在躲他?
我吓了一跳,很惊讶姊姊怎么会知道?
「因为他说他这阵子都联络不到你,很想见你。但他叫我不要告诉你这件事,怕你会有负担,所以他才会用吃饭当藉口来我们家。」她用手语解释。
一旁的他显然是不知道姊姊对我解释了什么,他的嘴角上扬,似乎很得意找了姊姊来替他说话。
原来妈妈的晚餐并不全是他来我们家的原因,只要一想到自己也是部份原因,左胸口便传来了微微躁动。
看着眼前的明亮笑容,我突然觉得无论这个城市是大还是小其实都无所谓了,最重要的是说要见你的那个人是不是真的有心找你。
在晚餐开始之前,我先去厕所刷牙,周翰昇马上又跟过来。
「你又要干么?」
「我有个好东西要给你。」他双手紧紧抱着他的侧包,神秘兮兮地说。
我很想提醒他,尾随着别人到厕所还说有好东西根本就是变态的行径,不过为了避免他又说我想歪,我看还是算了。
他看了我一眼,一副侧包里藏了什么宝藏一样,「好奇吗?」
我敷衍点头,「嗯嗯,很好奇。」
他自顾自的哼起颁奖时常出现的歌曲旋律,他真的很莫名其妙,不知道又想干么了?在不断走音的配乐下,他从拿出了一个像是保温瓶的东西。
「这是什么?保温瓶吗?」我问。
「不是啦,是外出用的牙刷组,我在网路上看到的,外面这个盒子打开之后还可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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