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繁忙之馀,结婚第二年她生下赵家的长孙赵禹文,算替夫家尽了传宗接代的责任。但现实往往打人一巴掌,间隔六个月不到,赵家的次孙紧跟在后地出生--赵正宇于她怀孕时,与门下资助的女画家出轨。女画家怀孕,知道窝囊赵正宇肯定不会负责,刻意隐瞒至国外生產,待至满月才带着男婴回国。「听我外婆说,我妈为此大受打击。她原本以为我爸很爱她,对她一心一意,没想到她刚怀孕,就跟别人胡搞乱搞。」将打好的果汁倒入玻璃杯里,赵禹文垂头笑了两声。「后、后来呢?」「我妈很坚强,无论多崩溃、受到多少刺激都很冷静应对。她与我爷爷做了一次利益交换,答应不与我爸离婚,而那私生子则永远不能姓赵、不得认祖归宗。另外,爷爷原本商定在我爸三十五岁时给予他公司两成的股份,经过那次『交易』后取消,必须等我成年,直接归于我的名下信託。」「你爷爷……这么喜欢你吗?」我傻傻地问。「他不是喜欢我才与我妈做交换,是怕彻底得罪木家。彼时赵家与木家的合作案刚上轨道,他儿子做出这种蠢事,为了保全大局,必然要有所取捨。至于股份,给我爸和给我,对他来讲都没差。只要我还姓赵,他就认为我会受他的摆佈。」「可是你妈和你爸还是离婚啦。」「谁叫我爸在外偷吃不够,还把人带回家被我撞见。我一见那小三,直接报警,称有人非法入侵我家。媒体的嗅觉灵敏,跟着警察一块来,把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外头的守卫为何会这么严?有部分的原因与这件事有关。」以后我再也不说赵禹文是傻瓜了。他在坑爹这件事上,实施得很完美无缺。「喂!你们在说什么呀?早餐准备好了没?我们快饿塌了!」苏健安的声音猛然从后头传来。我与赵禹文纷纷转头,见大家全站在厨房的门边,一脸飢肠轆轆。「小笼包还没蒸好,你们先喝蔬果汁吧。」赵禹文丝毫不怕跟我说的小秘密被这群人听去,神色自若地拿玻璃杯给饿肚子的队友。周清阳也分了一杯,走到我的身边问:「喝过了吗?」「没有。」光顾着讲话,根本没空喝。我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喝下。味道没有想像中的奇怪,就是青草味较突出,彷彿能净化我们污浊的躯体。
喝到一半,将杯子还给周清阳。周清阳不接,就着我的手,低头喝果汁。「你这样不累呀?」他这样喝东西,还得半蹲。「不累。」千辛万苦才喝到一口,他竟然敢跟我说不累……「你们刚在外面玩什么?」不累就不累吧,反正脖子酸也是自己招的罪。「没什么,讲一些间话罢了。」「什么间话?」怎么这群男生比女生来的八卦?不玩电动,讲间话干嘛?「说这两天有人写情书给苏学长,他收到后很高兴,问我们怎么回覆。」「哈哈。」苏健安学长在外人面前向来很闷骚,肯定是收到时冷漠,回家后高昂。「你怎么说?」「要接受就接受,不接受就闭嘴,别吊着人家。」这回答很周清阳。「也不必刻意耍浪漫。」「为何?」女孩子最喜欢浪漫了啊!怎么会不需要耍浪漫呢。「我认为比起刻意耍浪漫,两人在一起后,认真对待、照顾对方更来得重要。」终于把半杯蔬果汁喝完的周清阳从我这儿拿过杯子,随手放至身后的流理台。他看我,难得用沾沾自喜的语气说:「你看,我就把你照顾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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