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游船上都是魏瑜姝的人,她只要一声令下,赵钰连具全尸都没了。
于情于理魏瑜姝都不会对赵钰下手,光天化日之下杀了自己的皇妹,就连赵望也做不出这样傻的事,更何况魏瑜姝。
所以赵钰根本不担心魏瑜姝对她怎样。
魏瑜姝见赵钰丝毫不受影响地在吃葡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把拽过赵钰的手,逼她看向自己。
还能这般悠闲,你当真不怕本宫在这游船上便撕了你这张脸!
赵钰另一只手还自由着,捻起一颗晶莹透亮的葡萄,抵上了魏瑜姝的唇,笑容单纯又甜美:大皇姐若真想折磨赵钰,怎会气走顾亦婳呢?当着她这个叛徒的面折磨赵钰不是更能威慑她吗?
魏瑜姝气恼地甩开赵钰的手,说:亦婳不是叛徒。
赵钰嗔了魏瑜姝一眼,揉着手道:她是不是叛徒还重要吗,大皇姐你还敢信她吗?
魏瑜姝瞥了一眼赵钰,明明自己没用多大力气,赵钰的手腕怎么就红了,果真是皮肤太脆弱敏感了。
难怪魏瑜姝总觉得哪里不对,明明之前赵钰就可能和顾若飞搭上线了,为什么又要在春猎的时候让顾亦婳带上顾若飞,岂不是露了马脚。
刚开始魏瑜姝还觉得是赵钰年轻,谋划不够完美,后来魏瑜姝才惊觉不对。
赵钰能够在她眼皮子底下和赵睿秦玉林勾结,又怎么会犯这样明显的错误,况且顾亦婳也不是个嘴严的人,赵钰是真不怕她吗?
而当赵钰问出这句话,魏瑜姝突然醒悟,赵钰让顾亦婳暴露,或许仅仅只是为了让魏瑜姝对顾亦婳产生怀疑,二人之间心生嫌隙。是离间之计,也是为了让魏瑜姝疏远顾亦婳,防备顾亦婳。
魏瑜姝挑眉,赵钰这是突然开窍了吗?
本宫信不信她,与你何干,你管好你自己,别以为投靠了皇兄,他便真能保你。
赵钰表现出一副被魏瑜姝的话伤到的模样:大皇姐当真误会了,赵钰非是投靠二皇兄,只是身不由己,身处深宫之中,赵钰只是一介婕妤之女,又有什么人可以依靠,婚姻也只能任凭父皇母后做主。赵钰在宫中,若是忤逆二皇兄,下场如何,我想大皇姐不是不知道。
魏瑜姝斜睨她一眼:怎的,你说这话,莫不是在怪本宫没能力庇护你,你投靠皇兄还是情非得已?
赵钰赶紧低下头:赵钰不敢!
魏瑜姝直勾勾地看着她:是不敢,而非不想?
赵钰沉默不语。
魏瑜姝扶额,罢了,事已至此,本宫与你便是两路人了,从此形同陌路,朝堂之上后宫之中,相遇即是针锋相对,莫怪本宫手下不留情。
赵钰还是低着头,藏于袖中的手紧紧攥着。
夜色渐浓,再拖下去,赵钰就回不去宫里了,魏瑜姝让人把船靠岸停。
游船不似乌篷船那般摇晃,有专门的甲板搭上岸边,走起来十分平稳。
魏瑜姝走在赵钰身侧,两人还没走到岸上,就见赵钰身子一歪,就要往水里倒。
魏瑜姝眼疾手快,一把拉住赵钰,把人扯了回来。
赵钰痛呼一声,似乎是崴了脚。
怎么回事?魏瑜姝皱眉问。
赵钰犹豫了一下,最后才轻声说:梁太医说是脚伤过重,落下了些病根,沾了湿气便疼痛难忍,有时行走也会莫名使不上劲。
魏瑜姝不再多问,一把搂过赵钰,将人抱了起来。
赵钰惊呼一声,下意识搂住魏瑜姝的肩膀。
一旁的侍卫见了,上前一步:公主,这等事不如交给手下来做。
魏瑜姝冷淡地瞥了她们一眼:退下。
手下不敢多言,只能亦步亦趋地跟上,生怕这个三公主突然对她们主子下手。
而赵钰却一点自己被所有人盯着的窘迫都没有,她感到很新奇。
甚至还很开心地和魏瑜姝说:大皇姐,明年赵钰就及笄了,父皇说也会给我建豪华的公主府,我想建在大皇姐你的公主府旁边,大皇姐你说好不好?
随你。魏瑜姝冷淡地低头看着赵钰,赵钰抬头,双眼似有星辰。
那这就是答应了,赵钰笑得眉眼都弯了。
二人虽是姐妹,但不同于寻常姐妹,魏瑜姝怎么就对她这样毫无防备呢?
奇怪啊,人真是奇怪的生物。
可是赵钰却对这种亲近上瘾,也对魏瑜姝身上的香味上瘾,对魏瑜姝温暖柔软的怀抱上瘾,明明她们春猎之后就该是敌人,但赵钰却一点不害怕魏瑜姝,还敢凑上前来,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有所企图一般。
赵钰内心就是有种莫名的自信,她笃定魏瑜姝不会伤害她。
一个人的眼神会骗人,嘴巴会说谎,但危急时刻的下意识行为难以伪装。
这种独一无二而又隐晦的偏爱,赵钰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不妨碍她无限制地索取。
她想要得到更多,她也一定会得到更多。
送赵钰回宫之后,魏瑜姝第二天就召来了颜岚等人。
魏瑜姝望着波光粼粼的湖面,有些出神。
公主?公主?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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