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洗到一半,奶奶进来跟她说,要牵狗出去遛弯,她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它叫聚宝盆。
奶奶说知道了,大门一声响,屋里静下来。
洗完脸出来吃饭,方简发现自己的伙食跟狗是一样的,碗里素面、肉片、猪肝,跟狗唯一的区别是放了调味料和葱花。
是个阴天,也许会下雨,昨晚下了吗?方简不知道。
房间里暗暗的,在书桌前坐一会儿,在她们分开的时候,无边的哀愁和寂寞涨潮的海水般不知不觉淹没了她。
但人这一生中,孤独是常态,带一丝秋凉的风已将热情、疯狂冷却。
方简摸出手机,点开微博,昨天的照片分三组发出,一组是薛允和小莱,一组是小莱和方简,最后一组是引擎盖。
肖逢很诡,两组都把酒广告揉进去了,他想看看哪一组的效果更好。
结果不言而喻,当然是大小姐和小莱,但评论转发数最多的还是引擎盖那组。
方简险些没认出自己,她怎么能笑得那么浪,扭腰摆胯的,还把手指含在嘴里,搞什么啊?
她一拍脑门,不会吧!难道昨晚她们还当着两个大男人的面做那事了?不可能!那也太疯了,酒后乱性,古人诚不欺我。肖逢竟然还拍下来发网上了,这个崽种。
记得昨晚小莱还骂她了,骂了什么,忘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话。
评论区都炸了,全是啊啊啊,方简一条条往下翻,有夸奖有祝福,当然也有骂的,说她们恶心,还有说什么不守妇道。这些人甚至都不认识她们。
这些都不用她们管,肖逢会处理的,大小号齐喷,再拉黑删除。
对于方简,重要的只是当时的感受,不相干的人和事对她构不成伤害。
三次生活圈子太小,网络本就是因喜好聚集,当然可以不喜欢,但不应为了维护自己的价值观和喜好,去羞辱、否定、攻击别人的喜好。这样的道理不是每个人都懂。
摁灭手机,方简继续读信,写信,在和书写中,获得并享受这份超然的自在。见面时,她们接吻、拥抱、做尽亲密之事。分离时,叩问心门,以灵魂沟通。
连下了几天小雨,气温骤降,但爷爷奶奶的遛弯四季雨雪从不间断。人老了,是万万不能停下来的,什么时候停下来,走不动,就坏事了。
这天雨停,方简下楼拿着图谱看花,远远看见聚宝盆,吓一跳。
这狗穿得跟个人似的,四爪踏着奶奶做的软皮靴,身上穿条旧衣服改的碎花裙子,外面还套了件橙黄的半透明塑料雨衣,十分的娇俏可人。
它好像也知道自己被打扮得很美,走路屁股左一扭右一扭,骚得没边儿。
狗整天跟着爷爷奶奶风里来雨里去,累够呛,到家就吃、睡,竟然从来没咬坏过东西。狗和猫都是尊老爱幼的。
方简给小莱拍了个视频发过去,那边发了一大排捂嘴笑的表情。方简通过表情的数量判断出她现在的心情,相当的高兴。
那边拍了照片过来,黑桶里几只肥鲤鱼。
爷爷奶奶让她早点上楼吃饭,方简答应一声,蹲在花坛边给小莱发消息:在干嘛呢。
小莱回:人工湖边钓鱼呢,秋天鱼都长肥了,还认识了几个钓友,我教了他们一些钓鱼技巧,现在我是他们的师父。
方简问:那你想我了吗。
小莱说:我想着怎么吃鱼,可以先养在家里,等你来做给你吃。
方简说我经常都在想你,小莱问怎么想,她恬不知耻:自摸。
那边问:你多久来。
方简说周六。
没到周六,周五难得是个好天,下午出了太阳,方简招呼都没打直接开车去了学校。
姜小莱整天生活丰富得很,跟谁都能聊上两句,什么人都能处朋友,倒要看看她一个人的时候都在外面搞些什么。
学校人工湖边的桂花全开了,味道香甜,有两个女孩在桂花林里吹单簧管,方简采了一把花揣进衣兜里,花香就留在了身上。
人工湖很大,上次她们来湖边聊心事,几个男生占领的垂钓点竖了块红牌子禁止垂钓。
这块牌子也没起多大威慑作用,这帮钓鱼佬肯定转移到更深的地方去了。
爷爷年轻的时候,方正之前有段时间也很迷钓鱼,好像男人一旦上点年纪就得迷上垂钓。
才二十出头的姜小莱已是一位资深垂钓爱好者,水边的她板着脸抱着胳膊坐在小马扎上,机警地竖着耳朵,关注水面的动静,也防巡视的保安队。
方简藏树林里观察了半天,等得有点无聊,准备起身过去的时候,一个女人一步一跌从树林里跑出来,跑到她面前。
小莱吓一跳,手忙脚乱收鱼竿,连连作揖求饶。女人不介意地摆摆手,冲她温温笑一下,弯下腰同她讲话。
方简眯起眼睛,隔太远听不清她们说什么,凭一种本能,感觉到小莱防备的肩背和攥紧的拳头在慢慢放松。
那个女人从包里翻出手机亮给她看,她放松的身体再次变得僵硬紧绷。
很快,小莱收起鱼竿和马扎,那个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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