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眼下方那颗小痣也变得更加显眼。
见门开了,周崇抱着啤酒,忽略掉沉川眼底的怒气,侧着身子溜进客厅。
偌大的客厅里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外什么也没有,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夜景,室外的霓虹灯光浅浅地照亮了客厅的一角。
深蓝色的黑暗占据了视野内的大部分空间。
沉川关上门,靠在玄关处看着周崇小跑着去开灯,过分明亮的环境让他一时有些不能适应,微微闭了闭眼。
“大晚上的,你怎么不开灯?”周崇将啤酒从袋子里拿出来问。
沉川擦着头发,走过周崇身边,随意坐在地毯的一角:“刚回来,懒得开。”
“今天去排练了?”
“嗯。”
沉川双手撑在身后,刚拨到脑后的碎发又散落了些到额前,低垂着眼,盯着脚边的地毯发呆。
衣领处被发梢的水滴沾湿了些,形成了一块浅浅的暗部。
周崇递给沉川一罐啤酒,看他单手打开拉环喝了一口后就放在了一旁的地板上。
“怎么?今天看着这么累?”周崇猛地喝了一大口,看着沉川问。
“只是有些困了。”
“跟你说一件事。”周崇犹豫了几秒后说。
沉川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说。”
“你给我的门票,”周崇又喝了口酒,“我送人了。”
说完他悄悄地看着沉川的反应,但并未在他脸上看见一丝波澜,沉川依旧什么表情也没有。
“然后呢?”他问。
“你不生气吗?”周崇有些不敢相信,“我还以为你会骂我呢。”
“骂你做什么,”沉川突然笑了一声,“本来已经够可怜了。”
周崇眼皮一跳,一时分不清沉川是真的在可怜他还是在嘲讽他。
“实话说,”周崇手里的啤酒没了大半,“我真搞不懂她为什么会跟我分手……”
“有什么搞不懂的。”沉川扯下肩头的毛巾,“你配不上人家罢了。”
周崇被沉川的话哽了一下,缓了缓说:“我大老远跑来找你诉说衷肠,你倒好,连安慰的话都没有。”
“安慰你。”沉川丢下三个字。
这种安慰不如不要,周崇手里的啤酒见底,他嘴里的苦涩却没消减分毫。
沉川起身,将毛巾随手搭在靠椅上,接着像猫一样蜷缩着窝进落地窗边的一个单人沙发上。
抱着双膝,安静地盯着窗外的景色。
周崇知道,沉川在下逐客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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