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难成为桥,看着女孩与江阿生相遇相恋成亲、一路扶持彼此,生儿育女,直到老,直到死然而那座桥又做了什么,他自以为的为她受苦受难,然而对方却从没有回头看他一眼。他所谓的爱恋,只不过是自以为是。他以为自己是受苦的圣人,可实际上,只不过是个用漂亮的话包装自己胆怯的蠢货。我曾经,害怕被拒绝,所以选择缄默。守在女孩身边,自以为这样能换取她的心,她的垂怜。可我依然为此妒忌、心慌,害怕女孩因为他人的出现离我而去。然而,那些我没说清楚的话,却让女孩產生了误会。那段时间里,女孩所陷入的的徬徨、惶恐、甚至被诬陷的过程,都让她受了伤害,而我却后知后觉,并在事后不停后悔。如果,早知道说清自己的忌妒,自己的期望,她会不会早就接受自己?会不会不至于孤立无援?可木已成舟。她走了,离开了国境。这些时候,我曾想像你遇见了另一个人,恋爱、结婚、生子,甚至不会再回来。可那些想像,我觉得,都是虚幻的,你是多么努力的人,就算失败,还是一直看着前方,勇敢地前进。我知道你会在国外,为自己的未来努力生活学习。陪着你考试的时候,看着你在餐桌前打盹的时候,很多次,都想抱抱你,让你靠着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有多努力,所以,当你终于达成心愿,我真的很为你高兴。当你说,不想去的时候。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甚么事,让你產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有个人改变了你的主意?可你问我凭甚么管你?我却答不出来。我想理性地为你分析好坏,可我却也做不到理性面对这件事。如果我说爱你,以爱为名,胁迫你就范,又跟流氓甚么两样?不,也许你也不会接受,那时我让妒忌佔据了内心。有个人让你为他改了主意,我竟然很羡慕他。可我却甚么都没为你做,甚至连你的焦虑都缓解不了,连你受了伤我都不知道。你问我喜欢甚么样的人?我却还想着,你连我喜欢你都不知道。可是我明明,怯懦的,连说都不曾对你说过。对不起,我总是用朋友的身分,贪恋你的美好,你的温暖,却连爱都不敢对你开口。对不起,这样怯懦的我,却还是想要贪求你的爱,你的心。我还是想跟你分享生活,无论是悲欢喜乐,我想要在你徬徨的时候、痛苦的时候,能堂堂正正的在你身边,陪你分担一切的权利。我曾经以为自己是阿难,可我不想成为他。晓晓,我爱你。一直以来,都爱着你。如果还来得及,能请你接受我吗?这是封没有署名的情书。许澄晓不记得自己是在哪一段停下了打字的手指,是从『她走了』开始,还是『这些时候』开始,她的视线开始不由自主地追随文字,一段一段往下阅读。是甚么让她联想到顾昊英?是说她在餐桌前打盹的时候,还是说不想去的时候,那些未解的问题,彷彿都在那些文字里有了解答。文字彷彿有了声音,有了温度,串流成河淌进她的心里,微烫,微慌,却捨不得移开眼。手指滑上了那些文字,赶不走那些心慌、讶异、悸动、希冀……如同成群的蝶儿扑在心里骚乱,翩飞的轨跡却指向同一个方向。太狡猾了……
她的翻译是熟识的翻译社直接发包给她的,没有委託人姓名。想确认委託人,还得透过翻译社,不想这么麻烦,就只有直接问。如果她想知道的话。如果她想到了他。……太狡猾了。许澄晓从抱起那块平板离开书桌,扑到床上,到拨通顾昊英的通讯,中间大概经歷不到一分鐘,然而她满脑子狡猾、坏蛋、哪有人这样的声音,让她在听见对方那声晓晓时发出了一个近似委屈的「嗯。」「怎么了?声音有点奇怪?」就算是关心的声音,依旧云淡风轻,许澄晓抓着抱枕:「我刚刚在翻译……是一封情书,讲阿难的故事。」「--是我。」他回答了她没出口的问题,毫不迟疑,一时间,她彷彿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拿着手机,脑子是空白的,而温缓的声音流淌而来填补了她的空白:「一直以来,都没告诉你,是我不对。你似乎下定决心要躲我,我也不知怎么样你才会主动看我的讯息,所以才用这样的方式--晓晓,我是真心的,相信我,我真的爱你。」说话的方式是软的,带着点恳求,彷彿把心捧上前来,颤巍巍地,让人毫无办法,毫无抵抗能力。欢喜与心疼揉作一块儿扎进了她的胸口,不能逃,可她其实一点也不想逃,许澄晓开口的声音有点哽咽,她抱着枕头,觉得难以缓解心上的疼,却还是藏不住委屈:「……笨蛋,不知道告白要当面吗?让我现在好想抱你怎么办!」哽着声音的抱怨对面听见了,彷彿是有些开心,发出了轻笑,烫着她的耳朵,彷彿诱哄似的语调轻扬:「晓晓,你是答应了吗?」「不要。」许澄晓没等对面问话,便把话接下去:「我要等看见你再答应。」咕噥的,软糯的清音让电话对面的青年心弦放松了下来,每一句话都像是伸出了手指在他心中拨动,似轻似重,弹着一首悦人的曲调,他转头看了一眼掛在墙上的钥匙:「那我去找你。」许澄晓那边安静了一会儿,有些失落似的回答:「不要好了。」「为什么?」「都那么晚了,电视不是都演,会车祸什么的……」他实在没忍住咧开了一个笑,像是泉涌一般,欢欣不停地冒出来,猫儿跳上他的膝盖撒娇,下意识地摸了几下,又提议:「那我明天去找你?早上有事吗?」「唔,是没有,不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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