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子帆听着他们的对话,插嘴道。朱博文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像是反对这提议,郑子帆接着道:「你放心,我不会跟他说你的坏话。反正他都失忆了,在他眼里你根本不是他老公,你跟我一样对他来说都只是陌生人,我没什么好说的。」朱博文不置可否,「那我在这边等你。」廖立翔没想到朱博文居然那么快就愿意放行,让他和郑子帆两个人离开他的视线之外,他难道就不怕他和郑子帆认识吗?他和郑子帆循着厕所的标志找到厕所,在确认朱博文没有派他的助理跟上之后,他和郑子帆进去残障厕所,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挤在一间厕所里,跟结伴一起去上厕所的国中女生没两样,不过还好殯仪馆的厕所没什么味道。「你是廖立翔吧?不然除了我们两个以外没人知道那串数字。」郑子帆一关上厕所的门便小声地在他耳边询问。「不然你以为呢?」廖立翔翻了个白眼,也在郑子帆的耳边讲悄悄话回復他。「总之我一醒来就发现我变成朱博文他老公,超荒谬的。」「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如果朱博文坚持要办我的葬礼就给他办,反正那严格来说本来就是他老公的葬礼,你不要跟他吵架。」郑子帆一听廖立翔那么说,脸上立刻出现廖立翔再熟悉不过的机车表情,调侃道:「你心疼他?」「心疼他?」廖立翔疑惑地重复了字句,像是在思考,「有点吧!毕竟我也没什么朋友会关心我的死活,看到朱博文这样我当然难受。」「也是,毕竟他可是融化你这座恋爱冰山的男人呢!虽然他也冷得像冰一样,我看你们根本是冰山撞冰山,应该一起去住南极救救南极的冰山面积。」廖立翔翻了个白眼,「就算是冰山,现在也是有老公的冰山。你不能在厕所待太久就先这样,反正我还记得你电话,我会再找时机和你联络。」「好。」郑子帆点点头,开门走出那间厕所之外,接着像是没事一样的洗手烘手,走出厕所之外。廖立翔继续待在那间残障厕所里呆站着,他和郑子帆是高中同学,他们都是从南部考上台北的学校一起上台北念书,不过念得不是同所学校,不过两校距离相隔不远。郑子帆是个天才,不仅如此他是会玩又会念书的类型,以前廖立翔常常和郑子帆一起去夜店跑趴喝酒,而那串数字就是郑子帆有次在夜店和人约砲,结果差点被人仙人跳的日期和饭店号码。想他郑子帆聪明一世,却在他数不清第几次的约砲之中被人给坑了,他能不记住这个让他耻辱的数字吗?当时郑子帆一发现矛头不对就立刻打电话给廖立翔求救,而已经回到宿舍的廖立翔只好风风火火地赶去救他,事后廖立翔便会拿这串数字嘲笑郑子帆,不过除了他俩以外没人知道那串数字所代表的意义,这也是为什么廖立翔在变成赵渊学后一看到郑子帆便提起这串数字的原因。当时他和朱博文交往的时候,朱博文对郑子帆可说是相当不友好,甚至常常把郑子帆视作情敌一般的对待,即使廖立翔对朱博文解释一百万次他和郑子帆绝对不可能发生除了友谊以外的关係,朱博文也只是冷笑。久而久之廖立翔也养成绝对不会在对方面前提起对方的默契,而且自从他和朱博文交往之后,郑子帆也很识相地只会约他去一些晚上十点前一定会打烊的地方,更别提那频率也从一个礼拜三天降低成一个月一次,所以朱博文纵使想开口抗议也找不到理由。回忆起自己和他们的过去,廖立翔有些怀念起大学的时光,随即又想起自己现在的处境,谁想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变成另一个自己完全不熟悉的人,想和对方交换回来,却发现对方的意识和自己的身体已经在一场火灾中离开,自己就得作为赵渊学的身分活下去,廖立翔还不知道前面会有多少事情在等着他。一成为赵渊学就发现他老公和他只是商业联姻,在赵家面前像陌生人,在朱家面前却要演得如胶似漆,叫人怎么能不抓狂。而且老公不爱他这也就罢了,他可以找个理由和对方离婚远走高飞,现在却发现他这现任老公怎么那么关心死掉的前男友,甚至在他一出事就急匆匆地赶来看他的遗体还要帮他办后事。明明他们两个自从大学分手之后再也没联络,上次见到面也是为了他的研究和对方的事业,两个人的对话内容完全没涉及半点私事。他现在身为赵渊学,虽然已经假装失忆,他对于自己对朱博文现在做的一切应该要是什么反应,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廖立翔叹了口气,对于自己刚才的歇斯底里还是没有答案,现在他也只能像他对郑子帆说的那样走一步算一步,见招拆招。廖立翔走回太平间门口的时候没看到人,他猜测他们还在里面,不过廖立翔可没兴趣看自己的遗体,于是他靠在墙边等候。因为不想再继续想有关于任何自己现在的处境的事,他开始思考自己做到一半的研究该怎么前进,在脑里整理自己现在获得的结果和审视自己的思考逻辑有没有错误或是进入到鬼打墙无限回圈的地方。他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悲惨经歷中,唯一还算有点幸运的大概是赵渊学也是大学教授,做的领域还和他差不多。他如果要继续接替廖立翔原本的研究或是接替赵渊学现在做的研究都没什么太大问题。不过那场即将到来的国际会议他恐怕是别想去了,他还不知道朱博文会怎么处理他这个失忆老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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