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心,可以解答她的疑惑了。
但他实在太痛了,痛到根本无法正常说话。
他先咬牙忍了忍,才安慰她:“别怕。”
说着又从衣摆上撕下一块儿布,将肩膀上的伤口缠住。
在冯嘉幼回来之前,他甚至都不曾想起来稍微处理一下伤口,因为用处不大。
随后,谢揽面朝着那些王室护卫冷笑道:“不是让你们一起上?非得一个个的送死!”
此时的他才和他以为的一样,凶悍的像条恶狼。
脸上没有怪异渗人的笑,只有肃杀和沉着。
对面众人原本不敢轻举妄动,一个是因为恐惧,一个没必要妄动,反正逃出城的两人已经追不上了,只要拖着谢揽,拖到他失血过多,体力不支……
或者等南疆的边境军到来,擒下他便简单多了,犯不着拿命拼。
但现在他们看清楚了形势,拖着谢揽,他们只会越死越多。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他们之中没有首领,没人下命令。
而他们的大首领戈毅,副首领戈宏,此时还在监国身后,一直没出手。
他二人也是护卫之中武功最高的两人,尤其是大首领。
“上!”不知是谁喝了一声。
他们存着自救的心,而非立功的心,一起朝谢揽和冯嘉幼杀过去。
谢揽以左手握住冯嘉幼的右手,只以一柄短刀应战:“闭上眼睛。”
冯嘉幼早就已经闭上了:“韩沉的剑不能先拿来用么?”
苗刀断了,没料到会有血战,不曾将兵器匣带来,靠着这一柄防身用的短小靴刀,恐怕会捉襟见肘,吃力得很。
而这些护卫的弯刀都是根据他们的虎口特制的,估计很不好用。
“他那柄剑最多再挡一击,必碎。”
若可以用,谢揽早拿来用了。
凭你什么宝剑,斩断了他的苗刀,还想完整无缺,怎么可能?
冯嘉幼不说话了,怕分他的心,只紧紧攥住他的手,被他牵着不断的变换位置,耳边时不时便是“铛!”的一声。
……
始终在原地站着的翁若怡,目光锁在城门口,对身后的正副首领道:“你们两个不愧是先王当年亲自挑选的人,这份忠诚,我很欣赏。”
他二人垂首不语。
翁若怡淡淡道:“我给王上下蛊,是因为知子莫若母,早看出他耳根子软,容易受人蛊惑,害怕将他送去大魏学艺,本事没学会,却被人给哄骗的忘了本,就像我大哥一样,才留了一手。而事实证明我是对的,先是被大魏的女人骗着去当盐枭,现在连南疆的土地都想拱手相让。”
大首领戈毅忍不住道:“监国大人,他毕竟是我们的王上,也是您的亲生儿子……”
翁若怡闭上眼睛,好一会儿才睁开:“我也是迫于无奈,我在你们眼皮子底下遭人擒获,连亲生儿子也靠不住,与敌人称兄道弟,我不自救怎么行?”
两人的头垂得更低,这是他们的失职,本就是死罪。
翁若怡往韩沉的方向望去:“我知道这谢揽是不会让他死的,他若死了,他们的算盘全都要落空。但你们若再不出手,这样耗下去,你们的王上恐怕真会因为失血而死。我原本的打算,也只是利用他脱困,反杀谢揽等人,稍后将他带回王宫,是会为他医治的。”
她确实是这样打算的,只不过会将他囚禁起来,不再放权给他,也不敢再放权给他。
“不信?你们不是说了,他毕竟是我的儿子。”
大首领没反应,副首领戈宏侧目看他,让他赶紧拿定主意。
王上已经是这样了,再效忠他有什么用?
而监国大人雄才大略,她才是最适合的君王人选。
然而大首领始终没有动作,戈宏不管了,跳上一侧残败的屋顶,朝城门口疾奔而去。
他的目标不是谢揽,而是倒在路边的韩沉。
监国大人刚才说那么多,是给他们台阶下,也是提醒他们,王上对于这位谢千户的重要性。
去抓王上,定能牵制住他。
此时,谢揽正被一众护卫围攻,牵着冯嘉幼在这还算宽阔的主街道上不停的变换身形,不断的手起刀落。
莫说是他,连冯嘉幼都被溅了一身血。
这一柄小匕首,确实令他吃力,但依然有点余力,知道来了一位一流高手。
从他的路径,猜他是想抓韩沉。
“抓自己的王上来要挟敌人,记得千万要写在你们的史书里,绝对是旷古烁今。”谢揽嘲笑一声,一把将冯嘉幼搂住,准备抱着她跃去韩沉身边。
“交给我!”是骆清流的声音。
伴随着余音,他从城门落下来。
戈宏伸手去抓韩沉时,他落在韩沉另一侧,以两指间捏着的薄细刀片刁钻一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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