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儿,你怎么就搞成这样子了?”
谢揽惊醒一般,冷汗冒出来:“你跑回来做什么?”
“我跑回来怎么了?”冯嘉幼质问道,“之前义庄门口对付那些杀手,你不是说让我不必担心会影响你,害怕的话,扑过去抱着你都行?”
谢揽:“……”
她的眼睛在他身上匆忙乱看,谢揽却只盯着她的眼睛。
恍惚中,他竟突然明白了先前冯嘉幼执着的问题。
他是从何时开始觉得冯嘉幼与别人不一样的。
应该是在他们成亲之前。
那天二叔躲藏在书楼里,被冯嘉幼发现,误认为是贼。
谢揽当时还是大理寺的谢司直,为了救二叔,故意被擒获。
二叔要她也跟着一起当人质,她答应了。
二叔将他们锁在一起,驾马车载着他们出了城。
那会儿,谢揽心中就升腾起了一些分辨不清的情绪。
因为从小父亲就对他极为严苛,从他十岁小有所成起,冲锋他打头阵,撤退他来断后。
北戎大军压境,总是他提着刀,逆着人群前行。
在所有寨民眼里,他是神,流血不会死,受伤不会疼。
为了不让他们失望,他也一直在努力的成为神,最终孤勇的站在了最顶峰。
然而当他以一个小小文官被二叔挟持时,冯嘉幼义无反顾的陪他一起成为俘虏。
他知是假的,而她却以为是真的。
他的“无能莽撞”害她被抓,她竟还小心翼翼的安慰他这只是小小挫折。
从那一刻起,谢揽便将她和其他女人区分开了。
之后才会轻易的怜惜她,一再愿意为她妥协。
谢揽从前不曾经历过感情之事,不懂得也懒得多想。
今日冯嘉幼问过,此时又再一次跑来与他共同面对风险,他才终于领悟。
当时二叔用一条锁链,分别锁住他的左手,她的右手。
原来那条锁链,才是月老的红线。
即使冯嘉幼当时是另有所图,单凭她在前路未知的情况下,就敢陪他一起成为俘虏的勇气,她若不赢,谁又配赢?
老天都会帮他
城外山坡上。
冯嘉幼策马离开之后, 隋瑛内心反复纠结。
她原本便觉得丢下谢揽一个人不仗义,如今冯嘉幼也回去了,她更是没有逃走的理由。
但又怕是给谢揽添乱。
她问骆清流:“我们真会添乱吗?”
骆清流沉默不语。
“你怎么不说话?”隋瑛发现他自从出城之后,一言不发, “小嘉说要回去时, 你也一直不吭声, 你在想什么?”
两人同乘一匹马,隋瑛问他时转了头, 额头擦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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