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谁能吓到你?”
谢揽没解释。等回了屋,关上门,他走去书案后坐下,将苗刀搁在桌面上。
摩挲着刀鞘,谢揽眼神里写满不舍:“没看到‘齐’字之前,我还以为我爹想将这刀换回去,不让我用谢家的刀了。”
冯嘉幼与谢朝宁只见过一面,不了解他,不知道如何安慰。
她去架子上取下新买的软剑,也搁在桌面上:“原本让你看剑呢,被那刀给耽误了。”
谢揽的心思立马被软剑占据,挥手把眼前碍事的苗刀扔一边,认真研究手里的软剑:“好东西,但材料顶多三千两,加上铸造费用一千两,四千两足够买下,你整整赔了三千两。换成我自己铸造,咱们又能省一千两。”
当然,他没有这样高的铸剑水平,但其中的差距,他的剑法完全能够弥补。
冯嘉幼原本好奇他还会铸剑,突然想起来袖里针就是他锻造出来的。
谢揽舍下脸面和她商量:“往后再买兵刃,你还是把钱给我,我自己去买吧?”
冯嘉幼很爽快的答应下来,谢揽便拿着软剑走去外面院子里:“我先试试。”
冯嘉幼倚着门框看他试剑,逐渐失神,脑海里想起冯孝安的话,令她对谢揽从小到大的经历越来越好奇。
从前她也好奇过,特意找松烟打听,但那时是为了知己知彼。
现在很想听他自己亲口讲一讲,还想知道他遭遇每件事时的心情。
于是她开始回忆松烟讲的那些往事,挑出一些感兴趣的出来问问谢揽。但她想来想去,脑海里一直浮现出的竟只有那位乌孙国小公主。
谢揽用心表演了一套花里胡哨的剑法,一扭头,发现冯嘉幼双眼发愣,根本没看。
他收回软剑,不悦的走回来:“你在想什么?”
冯嘉幼回过神,审视他一眼。
谢揽见多了她各种眼神,感受到了其中的威力,莫名打了个寒颤。
冯嘉幼哼了一声,转身回屋里去。
谢揽不知道哪里得罪她了,忙跟进去。
冯嘉幼取了纸和笔:“说起来买东西,咱们商量一下,列个清单,看看稍后去南疆都需要带什么。”
谢揽哪有挑剔的资格:“你需要什么就带什么。”
“南疆实在太远了。”冯嘉幼提笔蘸墨,“这次我想带着珊瑚一起去,方便照顾我。”
“我难道不会照顾你?”这话谢揽不爱听,带再多的物品都可以,绝对不能让她带一个侍女。
出门在外时,冯嘉幼总是特别依赖他,他十分享受这种被依赖感觉。
家中到处是侍女和护卫,完全没有他发挥的余地,凸显不出他的用处。
谢揽努力说服她:“幼娘,这次还要带着沈时行那只猴子,就别带珊瑚了,少一个拖后腿的,咱们逃起来就能容易点。”
冯嘉幼怎么听怎么不对:“什么意思?这都还没出门呢,你已经想好带着我逃命了?”
谢揽嘶了一声,立马拍了下自己嘴唇:“呸,瞧我这乌鸦嘴。”
属于他的尊严
不过冯嘉幼被他说动了, 打消了带侍女出门的念头,坐下来开始列清单:“我是想给你减轻些负担,省得你太累。”
又不是出去游玩儿,忙着做事, 还要分心照顾她。
出门在外, 她的自理能力几乎为零, 而且养尊处优习惯了,要求特别多, 不喜欢妥协, 更不愿意将就。
“你不要这样想,我整天都快无聊死了。”谢揽明白她的意思, “我平时喊累,是不喜欢待在衙门里看一群人勾心斗角, 不能拆穿,偶尔还要配合他们, 心累。”
他瘫坐在圈椅上, 将剑尖卷起来玩儿。
冯嘉幼见他脸上写满了不开心, 鬼使神差地道:“既然你一直无法适应, 干脆辞官吧。”
谢揽手指一颤, 软剑的回弹险些打到他的鼻尖,连忙解释:“我不是在抱怨……”
冯嘉幼也是突然生出这种想法, 不经思考便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 自己也微微怔了怔。
她咬着笔头,仔细一琢磨, 好像也不是不可以:“我是认真的。你原本做官是为了帮我改革法制, 现如今你二叔回京了, 又决定保李似修进内阁, 他们两方联手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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