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孝安同样神色紧绷:“我唯一可以肯定是,小山是陆御史的亲生儿子无疑。”
冯嘉幼看向他:“嗯?”
冯孝安指了下自己的脸:“小山和临溪的长相都不似陆御史,可能随了他们的母亲,但有一处是一样的,陆御史多晒一会儿太阳,就似喝了酒一样脸红。”
谢临溪的脸在没受伤之前也是如此,谢小山同样有这样的毛病,没陆御史明显,但漠上阳光太烈,他也会红,因此常被笑话,才会喜欢戴面具。
听他说完,冯嘉幼松了口气儿,抚着胸口说了声“万幸”。
即使这毛病往后还会犯,她也有自信摁得住他。
“我是觉得……”冯孝安和他女儿商量, “此事先不要告诉小山,我们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对付齐封。小山去和他硬拼,讨不到任何便宜,最好再等等。”
齐封和傅珉那伙人不一样, 他杀害妹夫一家是为了获得一个机会。之后打退南疆, 结束战乱, 凭的都是真本事。
冯嘉幼知道这些:“可是……”
冯孝安小心翼翼地道:“我已经着手再查他母亲的来历,等你们从南疆回来, 应该就会有结果, 待那时咱们再仔细商量下该怎样处理。”
冯嘉幼思忖了会儿,点了点头。
瞒着谢揽是不太对, 但现在他们父女俩都只是猜测,对真相一无所知, 告诉他毫无意义。
冯孝安又从裘衣内侧摸出一张折好的纸条,递过去:“这是初步拟定的名单。”
冯嘉幼知道是出使南疆国的名单, 抽出拢在袖笼里的手, 接过去。
不出所料, 此次率队之人出自十二监。
因为出使南疆谈判, 万一谈不拢, 有动手的可能性,宦官是去监军的。
监军率队, 是为了让南疆那位监国知道, 尽管大魏谋求和平,却也做好了和他们开战的准备, 并不怕他们。
但冯嘉幼原本以为监军会是御马监的掌印, 没想到竟是司礼监的秉笔曹崧, 宦官里的第二把手。
此人不仅不是徐宗献的亲信, 还一直和徐宗献作对。
徐宗献没有成为司礼监掌印之前,与曹崧同为秉笔。
前任掌印更看好的人是曹崧,大抵认为曹崧像他一样又狠又绝。
但他显然是看走眼了,先帝驾崩当晚,徐宗献联合齐封,不仅把首辅和衡王挡在了宫门外,还传先帝口谕,直接将前任掌印强行殉葬了。
如今刚刚过去五年,十二监内还有不少前掌印的亲信,他们以曹崧马首是瞻,对徐宗献虎视眈眈。
“为何会是曹崧?”冯嘉幼百思不得其解,“曹崧竟然愿意去西南监军?他就不怕出去一趟,回来之后,他在十二监的势力全被徐宗献给肃清了?”
“是曹崧主动请缨。”冯孝安捻着手指,微微垂目思索,“总之你要看紧小山。”
冯嘉幼明白他说的看紧是什么意思,这曹崧不比徐宗献的大器晚成,他堪称“年少有为”,二十多年前东厂还存在时,他就已经是东厂里响当当的狠角色了。
现如今被徐宗献压着,收敛许多,这一出门去,天高皇帝远,不知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谢揽身在他的队伍里,需要听从他的指挥,冯嘉幼想想都觉得头痛。
难怪冯孝安认定了她必须跟着一起去,她若不去看着谢揽,估摸着还没走到南疆,谢揽一个忍不住就把曹崧给砍了。
冯嘉幼敛了敛心神,继续往下看,看到了齐瞻文的名字,更头痛了。
但这并不奇怪,当年南疆是被齐封打败的,如今派他儿子去,有震慑和羞辱的潜在含义。
至于其他人都是一些正常配置。
出使邻国,礼部肯定是要派人的,派的是礼部顾侍郎。
当年南疆与大魏之间的停战协议,正是顾侍郎去谈的,他也算熟门熟路。
机会难能可贵,他此番还带了几个礼部小官员一起出去“学习”,其中包括沈时行。
沈时行原本就在礼部任职,兜兜转转的又回去了。
不过肯定是沈时行自己要求去的,这种热闹他哪里舍得错过。
看完了名单,冯嘉幼有话想问,又咽下了。
她将纸条递回去,目望冯孝安伸手,还是忍不住问:“这趟出门,你可有什么需要交代我的么?”
冯孝安微微一怔,将纸条收回来,沉吟道:“我相信你随机应变的能力,若是应付不来,还有小山手中蛮不讲理的刀。所以小山是底线,你只要守住他这个底线,问题不大。”
“其实他哪有你们说的那般蛮不讲理。”冯嘉幼越了解谢揽,越认为他是讲道理的,甚至比谁都坚持道理。
再说悍匪这个头衔,他也就是打架之时凶悍了些,平时简直傻的可爱。
冯嘉幼替谢揽打抱不平:“你看着他长大,比我更了解他,但我怎么感觉你对他有偏见?”
总担心他会六亲不认,屠城造反。
他无非就是冲动了点罢了,哪有那么夸张。
“正是因为我看着他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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