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傍晚见到二叔起,她已经阴阳怪气了一晚上,谢揽习以为常:“没生病就好。”
气人,冯嘉幼不理他了,瞧他这头长发被他胡乱擦的毛躁卷曲,好看在哪儿?怕不是真中了邪。
她闷闷地低头继续看卷宗。
谢揽则在书案前站着,低头凝视她,张了好几次口。
这一路回京,他脑海里有个坚定的信念,回家第一晚一定要和她圆房。
又担心她舟车劳顿过于劳累,身子受不了。刚才洗澡的时候他还在想,如果等他回来她已经躺下了,那便作罢。
若是像现在这样坐在书案后,他就二话不说将她抱去床上该干嘛干嘛。
想的很美好,可惜回房之后压根不敢,因为知道她看卷宗时最讨厌被打扰。
他想还是算了,等个合适的时机,比如她再撩拨逗弄他的时候,更能顺理成章。
谢揽拿定了主意,可惜在她身边待久了,快要被她身上散发出的香味儿迷昏了头,根本挪不开腿。
再看她穿着宽大的寝衣,头发松松绾了个发髻,这慵懒诱人的模样,真的是唯有在家中才能看到的美景。
谢揽告诉自己色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这一刀迟早得挨,他试探的伸出手,拽了拽她手里的卷宗,不敢使劲儿:“幼娘,该睡了。”
“还不到子时。”冯嘉幼和他约好的是子时上床。她此时又能看进去了,多看一页是一页。
谢揽鼓足勇气和她商量:“现在距离子时只剩下半个时辰,你总得给我留点时间吧?”
一场比试。
“嗯?你有事儿?”冯嘉幼读完了这一页, 让他松手,别挡着她翻页。
一旦投入案情之中,她心无旁骛,对旁的都十分敷衍。
然而谢揽一直不松手, 她察觉不对劲儿, 抬起头。
谢揽原本就羞耻于自己的色心, 被她那双写满智慧的眼睛一盯,像是被扒光了衣裳, 窘迫之下, 心里打起了退堂鼓。
但他硬撑住,对自己的媳妇儿起色心有什么问题?
从前他才真是有毛病, 竟然一次次推开她。回忆起来,他都觉得不可思议。
谢揽将话说清楚:“我是想你留点时间出来, 咱们把上次没办完的事情给办了。”
不得了,冯嘉幼微微睁大了眼睛。
在她的印象中,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和她提圆房的事儿。
她不太习惯。
谢揽大着胆子抽了她手里的卷宗, 她没抢, 他猜她答应了, 弯腰去抱她。
冯嘉幼只是在惊讶, 被他从圈椅上抱起来后,反应过来, 踢了踢腿:“等一下, 咱们先说说……”
感受到她肢体的抗拒,谢揽忍住没往内室去, 站在原地哄她:“你别担心, 我现在没有上次那么紧张, 不会让你太难受。”
之前都是被赶鸭子上架, 这次是他自己提的,自然已经克服大半的紧张。
冯嘉幼如今不是怕他莽撞,是不想听他又说些乱七八糟的话,想先和他说道说道。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谢揽提议:“你要是真不放心,不如捏一根袖里针在手里,我若是昏了头,你就用针扎我的手臂。”
冯嘉幼:“……”
“咦,手臂恐怕不太行。”谢揽煞有介事的分析,“对我来说威力有点儿小了,万一我被刺激到,指不定会弄巧成拙,这样吧,我来教你几个穴位,你看准了往那儿扎……”
冯嘉幼打断:“我看还是给我一柄匕首吧,我难受了就捅你一刀。”
谢揽低头看她,眼睛里生出一抹惊恐:“你认真的?”
“你说呢?”冯嘉幼忍不住瞪过去,“你要是不会说话就闭嘴,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想继续,还是揣着明白装糊涂,故意那么多废话。”
谢揽:“……”
真是冤枉,他吸取上次的教训,告诉自己今晚一定少说多做,是她说先等等,非要和他说话,又来嫌他话多。
而且他也不太懂自己究竟哪里说的不对,明明是在很认真的解决问题。
冯嘉幼又踢了踢腿:“快放我下来,今晚我没心情,想把这桩案子看完。”
踢的软绵绵,没使几分力气,和撒娇差不多,是想他多哄一哄,她好半推半就。
然而谢揽被她一通数落,头都抬不起来了,哪里有精力分辨她的意图。以为她真没兴致,总不好勉强,悻悻将她放回椅子上:“那你看吧,明晚再说。”
怕她看坏了眼睛,又去端了一盏灯过来,搁在案台上,将她的脸照得亮堂堂。
冯嘉幼在烛光后直磨牙,嫁个这样不解风情的男人,别说体会什么闺房之乐了,不被气死都不错了。
谢揽浑然不觉,走去茶几旁倒茶,想要解一解自己的口干舌燥。
时令已是秋尾,大后天是冯嘉幼的生辰,之后再过几日便到了冬至,京城距离天寒地冻已经不遥远了。
因此茶几上摆放着一个精致的小火炉,上面煮了茶,一直在汩汩冒着热气。
谢揽刚将热烫的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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