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
汤秉谦身为漕运总兵,直接抓他回京城治罪是不可能的。
只能让谢揽将账本上交玄影司,同时状告汤秉谦和秦硕涉嫌刺杀李似修。
刺杀这事儿肯定会有人出来顶罪的,即使汤秉谦已经当着他们的面承认,也是空口无凭。
只不过有这账本在,足够让汤秉谦被贬,漕运总兵的位置多的是人觊觎。
接着便是京城内各方势力角逐,最大的收获,应该就是让永娴公主府和安远侯府浮出了水面。
冯孝安指出:“重点是那位驸马爷,秦硕的岳父,叫傅什么的,这人低调到我已经记不住他的名字。”
“傅珉。”冯嘉幼因为和傅兰宜打过交道,想起来了这位驸马的名字,“为何是他?”
冯孝安解释:“傅珉是京城平民出身,家境一般,但他颇有才名,被礼部看中选为了驸马。”
冯嘉幼寻思着,为防外戚,大魏为公主挑选驸马几乎都是从平民中挑选的,一旦被选为驸马,成为皇亲国戚,地位虽高,却从此与仕途无缘。
傅珉空有一身才华,却限于驸马身份无法施展,这像是同盟会招揽的对象。
她明白了,冯孝安怀疑傅珉就是当初同盟会里那个内奸。
那内奸在朝中有不小的势力,沈邱查了那么多年的高官,都没查到他身上去,因为他根本不是高官。
“若真是如此,我们这一路回京城恐怕颇多阻碍。”冯嘉幼往谢揽腰间的账本看一眼。
“是,傅珉手底下可能有同盟会残余的一些力量。”冯孝安也看向谢揽,“就比如你和韩沉今晚围杀的那些刺客。”
谢揽道了声“难怪”。
冯嘉幼又担忧的看一眼江赴,担心他会不会有危险。
应该不会,只要谢揽保得住这册账本,表哥若是死了,就更证实了是汤秉谦勒索他,且杀人灭口。
表哥好端端的,他们才有底气辩解。
关键就在于这册账本能不能顺利带回京城,冯嘉幼直接往东厢方向走:“以免夜长梦多,咱们去通知李似修一声,赶紧回京。”
搬倒这伙人,李似修也是盟友。
江赴快一步跟上冯嘉幼,身上环佩叮咚:“表妹,我有事情跟你说。”
谢揽心里一咯噔,知道江赴是想告状。
他虽和冯嘉幼解释过了,但此一时彼一时,江赴如今成了“功臣”……
他想拉住江赴,却先被冯孝安拉住。
却见冯嘉幼怒气冲冲:“不要喊我表妹,谁是你表妹!”
江赴打了个哆嗦:“怎么了?”
冯嘉幼目色如刀:“我问你,究竟谁才是你的亲人?你竟然帮着他隐瞒自己的亲姑姑!”
江赴委屈:“这你得怪你外公和舅舅,江家是他们两个当家做主,哪里轮得到我一个小辈儿插嘴,他们让我瞒着,我有什么办法?”
冯嘉幼冷哼一声。
“我也知道对不起你和姑姑,但你瞧,这几年我出钱出力地扮演西江翁,不都是为了替你祖父出口气么?”江赴小心讨好,“表妹,那些钱是小事儿,你也见识过这群人的能耐了,我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谋划了将近四年,冒了多大风险……”
冯嘉幼知道不容易,很领他这份情,但外公他们一直隐瞒不说,令她心中极为不忿。
虽然她见过冯孝安之后也瞒着母亲,性质不一样。
她是当这个爹已经死了,且她对母亲也有怨愤,懒得管他们那么多。
而外公和舅舅是母亲最亲的人,一个帮着女婿瞒着女儿,一个帮着妹夫瞒着妹妹,瞒了整整四年!
半年多前舅舅来京城参加她和谢揽的婚礼,搞不好还曾见过躲在府里的冯孝安,但对着母亲依然半个字都不透露!
“呵,也不知冯孝安许了什么好处给你们江家。”
江赴被她冷嘲热讽的脸上挂不住:“真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冯嘉幼寒着脸:“那你说。”
江赴焦头烂额,回头望一眼自己的姑父。
冯孝安却没看他,将眼罩重新拉了下来,遮挡住一部分容貌:“小山,究竟是谁告诉你们那艘黄花梨木船的事儿?”
谢揽朝冯嘉幼的背影望过去,距离不算远,她能听得见,既然没阻止,应该可以说:“司礼监掌印。”
“徐宗献?”冯孝安显然没想到是他,面上微有诧异,“你们怎么和他有了联系?”
“是徐宗献找的我们。”谢揽将事情经过简单讲了讲。
冯孝安听时不辩神色,听完眉头深锁。
而谢揽讲完便不说话了。
待冯孝安回过神:“你是不是在恼我骗了你?”
“二叔指的是哪件事?您骗我也未免骗的太多了。”谢揽语气讥诮,但心中并无几分芥蒂。
面对从小陪伴身边的几位师父,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全是小问题,谢揽并不会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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