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白瞎了?”谢揽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冯嘉幼。
但冯嘉幼在做什么?
她想保下的李似修,正是因为想要推行盐政改革才会遭人刺杀。
“这不是一般的官场狗咬狗,李似修的改革若能成功,整个大魏的贫苦灶户都会因此获利,包括你努力帮扶的那些。”谢揽扭头看韩沉,振振有词,“我们都在竭尽所能,你凭什么嘲笑?”
说完也不管韩沉的反应,一甩马鞭,策马南下。
韩沉原本奚落的笑容早已收紧,原地沉默片刻,也策马追上去。
林地内疾驰了一刻钟,便感受到地面的震动,知道前方有大队人马迎面而来。
离近了之后,是一行几十个头戴相同斗笠的黑衣人。
韩沉勒马停下,正想询问谢揽想怎么打。
却见谢揽拎着那柄双刃弯刀飞身而起,将手中弯刀朝前方一行黑衣人扔了过去!
他没有寻找角度,像是乱扔的。弯刀打着旋飞向人群,刀刃仿佛与空气摩擦出火焰,伴着滋滋啦啦的声响。
马队前排见此情景疯狂拽动缰绳,四散奔逃,原本的阵型全被打乱。
只见马队后方又飞出一柄弯刀,两柄弯刀于半空相撞,尖锐的声音刺的众人痛苦的捂住耳朵。
且双刀相撞后,朝相反的方向散开。
阿武捡刀的功夫,谢揽提到苗刀杀进他们之中,一连串手起刀落,便将好几人斩落于马下。
他这一出手,韩沉便知他敢来“迎头攻击”的底气何在。
四年时间的确不短,韩沉难以置信的是比起来四年前他竟还有进步的空间。
这天赋真令人嫉妒。
“还不过来?”谢揽回头喝他,“看什么热闹?”
韩沉没好气的提剑杀过去:“我看你轻轻松松……”
阿武捡刀回来,就没有那么轻松了。他无视韩沉,盯上了谢揽,且像是知道谢揽先前接他一刀,手臂有伤,一下手便攻他的手臂!
谢揽以苗刀格挡后,立刻跳出人群中。
首领追上他,其余刺客并不追,因为韩沉同样不是个善茬。
更何况前方马蹄阵阵,韩沉带来的人手已经快要追上来了。
“谢千户既敢来围堵我,还跑什么?”阿武追不上谢揽,再次丢出弯刀。
那弯刀环了一圈,挡了谢揽的路,又回到他手中。
谢揽心道当然是为了找个宽敞的空地。
他的弯刀花里胡哨,但兵刃始终是一寸长一寸强,谢揽的苗刀只要有足够的空地施展,他根本没有近身的机会。
而且谢揽想起来自己为何会对这弯刀眼熟了,他小时候见过。
曾有个人拿过类似的兵刃,潜入过黑水城,被他爹打伤之后逃走。
看年龄,应是眼前之人的长辈,父亲或者师父。
谢揽也不问,只说:“你知不知道,我原本打算在你的弯刀上涂毒。因我知道这刀你肯定会捡,只要我割伤你的手心,你必将中毒而死。你猜我为何不做?”
正准备冲上前的阿武霍然停住脚步,先看自己的掌心:“谢千户不齿做这般不讲道义之事?”
“又不是比武,我和你讲道义?”谢揽鄙夷道,“你带了那么多人来围杀我们夫妇,我凭什么和你讲道义?”
阿武藏在斗笠下的脸孔流露出不解的神色:“那你为何……”
“因为赢你又不难,何必浪费我的药?”谢揽动手时不爱废话,但此人伤了他的手臂,必须报复回来心头才能舒坦。
“大言不惭!”阿武果然被他气到,弯刀在手中打了个转,朝他攻过去!
谢揽以双手握住刀柄,这是他重视对手的表现。
……
一辆马车来到城门,车夫亮出汤总兵的令牌,城门开启。
马车驶入官道,一路疾驰,直到听到东侧林地里的打斗声,才转入林地中。
车夫绕过混战的双方,往更深处行驶,像是在寻找谢揽。
而此时谢揽已将阿武逼入死角,他的肩膀被弯刀割出了一道血口子,但阿武的大腿被他砍的深可见骨。
车夫先是远远地看,见形势不妙,大喝一声:“谢千户手下留情!”
说着从马车厢里拖拽下来一个被五花大绑的人,且以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不然我杀了他!”
谢揽背对着他们,不知人质是谁。担心是冯嘉幼,忙抽空回头看了一眼,幸好不是。
人质有几分面善,但谢揽想不起是谁。
而阿武趁机往人质处逃,谢揽本想阻止,车夫忙将人质口中的棉布拽了。
人质张口大喊:“表妹夫救命啊!”
这一声“表妹夫”喊得谢揽身形一滞,想起来了,是冯嘉幼的二表哥江赴。
此次出门前冯嘉幼曾给江赴写过信,说路过扬州时会去拜见外公,江赴回信说会去渡口接他们。
但登船之后,他们答应了秦硕先来一趟淮安,冯嘉幼便又写了一封信说要推迟。
江赴穿着锦衣华服,却蓬头垢面,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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