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了,这张脸是动过的。
在没有毁容之前,他应该和谢揽长的非常相像。
而他毁容之后,十四岁那年,冯孝安才安排他们两个见面。
冯孝安不仅刻意让两人同名,且一个小名“小山”,一个表字“临溪”,山谷临溪,他们难道原本就是亲兄弟吗?
谢临溪像是猜到冯嘉幼会有所猜测,时不时看向她。
冯嘉幼也向他看去,从他的表情上,她知道自己猜对了。
难怪啊。
难怪她一直非常费解。
不管是谢临溪还是冯孝安,他们敌对谢朝宁,却都对谢揽真心实意。
尤其是冯孝安,挖空心思的想让谢揽脱离十八寨,以谢临溪的身份在京城做官安家。
还交代她给谢揽一个家。
原来如此啊。
杀人放火金腰带
而谢朝宁心虚, 不肯告诉谢揽他到底做错了什么,因为这错事儿和谢揽有关。
和谢揽赌气,说自己心寒,就更容易理解了。
冯嘉幼正在心中琢磨时, 背后传来女子悠扬悦耳的声音:“小山, 关于谢临溪的脸, 我倒是能够为他作证,当年是我为他医治的, 他确实感染了疫病, 莫说毁了脸,命都险些没了。”
冯嘉幼转过头, 瞧见那说话的女子正走出城门。
此时太阳早已落山,她仍然撑着一把伞, 穿着寨民风格的服饰,头上裹着碧蓝色的纱巾, 走起路来袅袅婷婷。
从薄纱窥见她姣好的容颜, 顶多二十五六岁。
不过冯嘉幼知道她起码四十朝上数了, 因为她腰间别着一个针灸使用的棉布袋, 是位医者。
应是谢揽时常挂在嘴边的姚姑姑, 松烟的师父。
也是沈时行口中,当年在南疆以赤鎏金鸩杀无数奸商而被判流放黑水城的女郎中。
“姑姑。”谢临溪朝她恭敬的行了个礼。
姚三娘朝他笑了笑, 仔细欣赏他这张漂亮的脸, 频频点头,似乎很满意自己的作品。
随后她看向冯嘉幼, 眼神中充斥着冯嘉幼看不懂的复杂。
冯嘉幼乖巧行礼:“姚姑姑。”
姚三娘莞尔回应, 又看向无动于衷的谢揽:“怎么, 娶了媳妇儿忘了姑姑, 离家出走大半年,回来见到我吭都不吭一声?”
“原来你也跟着二叔一起骗我。”谢揽目色冷冷,“我才想起来,你与二叔早在中原就是旧相识,你手中的赤鎏金还是他给的。”
“我冤枉。”姚三娘撑着伞晃悠到谢揽与谢临溪中间的位置,“你二叔当年拉着我奔去蜀中救人,十万火急,我根本不知救的是谁。到了蜀中见到谢临溪时,他就只剩下一口气,那张脸溃烂的没有一处好地方……”
说完,又晃悠到冯嘉幼身边,“等稍后有空,你来城中医馆找我,我有些事想和你聊聊。”
冯嘉幼眸光微凝,知道和冯孝安有关系,点头应下。
姚三娘便撑着伞回城去了,一副此地不宜久留的态度。
她这一走,城外又剩下他们四个人。
程令纾和冯嘉幼都很有默契的后退半步,站在自己男人的身后。
她们对视一眼,冯嘉幼知道程令纾已经清楚了始末。
程令纾也知道冯嘉幼猜了出来。
她二人的内心都颇为复杂。
在京中做了十几年的死对头,前阵子突然一起坐下喝茶聊天已是挺奇怪。
如今又莫名其妙成了妯娌。
冯嘉幼的心情当然更复杂一些,因为她远不如程令纾知道内情。
谢朝宁强行留下谢揽,如今又大开城门,让他们兄弟二人见面,应是存了心给谢揽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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