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免落人口实。”
冯嘉幼轻笑:“那薛御史就不怕落齐副统领的口实?”
薛绽并未回答。
“薛御史下一个准备弹劾之人,是不是齐副统领?”冯嘉幼撩开了轻纱,一双眼睛直直盯着他。
薛绽旋即望向下方武道场:“谢夫人请自重。”
“这话该我说,薛御史请自重。”
冯嘉幼曾在宴席上与薛绽争辩过两次。
第一次他年纪尚小,说不过她,恼的直接抓起一个橘柑砸她,砸中她的额头,将她给砸哭了。
第二次是在少年时,被她气的脸红,一整晚生闷气不说话。
而现在的薛绽已是喜怒不形于色。
“那日客栈失火,巡城犬发疯,怕不是薛御史的杰作。”冯嘉幼放下了纱帽,“毕竟,薛御史最能精准控制着你二人恰好途径此地。”
薛绽微微蹙眉:“谢夫人慎言,这顶帽子并不小。”
冯嘉幼只管道:“因你心中并不想接受齐副统领的拉拢,又碍着令尊不能明说。便借此事弹劾齐瞻文,顺道,那只狼犬还能给你机会去弹劾徐公公的义子徐铳。”
薛绽:“谢夫人……”
冯嘉幼不给他机会说话:“至于遇到我则是个偶然,你故意取出一锭远超出木簪价值的银子,请齐副统领为我解围,让他误会你对我有心。”
之后齐瞻文为拉拢他,开始搞起小动作,“你放长线钓大鱼,若我夫君当真心动,接受以我来换官位,你就能以我夫君的作为,弹劾齐瞻文以卖官来夺人妻女。”
薛绽拱手沉声:“在下为谢夫人解围之时,绝对没有谢夫人以为的这种想法,实乃出自真心。”
他垂首,冯嘉幼瞧不见他的眼神:“那就是为我解围之后,齐瞻文自己跳了出来说了些什么,你顺势而为了?”
薛绽沉默半响:“谢夫人还是像少年时一样喜欢咄咄逼人。”
“究竟谁逼着谁?我奉劝薛御史一句,立刻去齐副统领面前收起你那暧昧不明的态度,不要以为我冯嘉幼如今无所依仗便任由你们编排。在你想尽办法弹劾齐瞻文之前,我会先想尽办法将你收买巡城官给狼犬下|药的证据递到大都督和徐公公面前去,看谁速度更快。”
冯嘉幼凉凉笑道,“薛御史不想同流合污的气节我十分欣赏,但你敢将脏水泼到我们夫妇头上来,我定要你好看!”
(二更)此去无论结果如何,都不会影响我们之间。
薛绽被她这一番犀利言辞逼迫的又几近脸红:“实情并不如谢夫人所言。”
冯嘉幼:“哦?那实情是怎样, 薛御史敢说么?”
薛绽往下方道场看去,视线准确地锁定在谢揽身上。
全场仅有谢揽一个文官,再加上近来围绕在他身上的传闻,无论道场内外, 他都是绝对的焦点。
然而谢揽自从下去道场, 就抱着苗刀在角落靠墙站着。
屈起左腿, 脚踩在墙壁上支撑身体,垂着头, 睡着了似的。
总之, 从他身上看不到分毫紧张的模样。
仿佛这样的场面他是司空见惯了的。
“薛御史。”冯嘉幼喊他。
薛绽回神道:“在下并没有给齐副统领任何暗示,他做事与我无关, 我对此不负任何责任。同时我也承认,我的确想要看看以谢司直的人品, 能否配得上你。”
冯嘉幼语气不善:“他配不配得上,与薛御史有何干系。”
“因为……”
因为我心悦你这句话, 薛绽没有说出口。
从前没说, 现在更不能说。
冯嘉幼半天听不到下文, 转身离去。
薛绽克制住自己不去看她的身影。
曾经, 冯嘉幼是他最讨厌的人, 一度在他幼小的心灵留下过深刻的阴影。
正是因为如此,从小到大薛绽都在能力范围内一直默默关注着她。
关注的多了, 薛绽发现她赢自己那两次并非侥幸。
她的智慧难能可贵。
冯嘉幼及笄之年, 薛绽曾和父亲提过想要娶她为妻之事。
可惜父亲认为冯嘉幼如今已是孤女,对他的仕途并无多大帮助, 劝他打消念头。
薛绽当时就说“娶妻当娶贤”, 冯嘉幼必定是位极佳的贤内助, 远比强强联姻带给他的更多。
父亲却坚定的认为他是色令智昏。
再加上京中又传出冯嘉幼与沈时行相恋的消息, 沈时行称得上是玄影司这片污泥中开出的一朵莲花,品貌皆是一等,与冯嘉幼倒真般配,薛绽便劝着自己放弃了。
岂料几年过去,两人竟然没成,冯嘉幼转头嫁给了一个初来京城的蜀中小举人。
这令薛绽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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