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你的不是了……”
冯嘉幼打断他,纳闷得很:“你怎么在这?”
沈时行亮出自己的腰牌:“刚领的,我调来大理寺了。”
冯嘉幼:“?”
谢揽感叹玄影司好能耐,调个人来去如此轻易。
这猴子来不来无所谓,裴砚昭贴身保护他,岂不是也会经常来?
“你跟我过来。”冯嘉幼将沈时行拽走。
谢揽也主动朝着原地站着的裴砚昭走过去。
冯嘉幼拽着沈时行去到一侧的游廊,满眼嫌弃:“你好端端的从礼部跑来大理寺做什么?”
沈时行神秘兮兮:“你猜。”
冯嘉幼不用猜:“你是冲着我夫君十二三岁时那场遭遇来的吧。”
沈时行讪讪笑:“怎么会?”
“你莫要去烦他,他都告诉我了。”冯嘉幼赶紧讲出来,“是因为一场疫病……”
沈时行听完难以置信:“只是这样?”
冯嘉幼初次听时也与他表情类似:“我看得出来他说的是实话。”
“无趣啊无趣!”沈时行瞬间失去了光彩,唉声叹气,“你不早说!”
冯嘉幼好笑:“我哪里知道你动作这样快。”
视线绕过她,沈时行看向正与谢揽说话的裴砚昭,悄声道:“是我大哥动作快,他拿到谢兄年少时的画像还不肯相信。”
冯嘉幼正要告诉他:“那天听你讲完,我这几日琢磨出了一些头绪。”
沈时行倏忽又来了精神:“我就知道告诉你准没错。”
冯嘉幼道:“裴砚昭如此憎恨我父亲,在他心中,他家人应是冤枉的。”
可他只是暗中报仇,不去帮家人翻案,说明这案子是翻不动的。
且裴砚昭不敢暴露自己,估摸着当年也被判了刑,死里逃生。
沈时行深吸口气:“难道是谋反?”
冯嘉幼摇头:“我父亲若弹劾他们谋反,这事儿会没记载?”
谋反历来都是第一等大罪,构陷容易抹去难。
“我想到了十九年前一桩牵连甚广的案子。”冯嘉幼捏着手指,慢慢说出四个字,“滇中粮仓。”
“三十万大军败于云城那一战?”这等曾经震惊朝野之事,沈时行当然知道。
此案牵连甚广,滇南都司被处置一大票官员,京城内也有几位高官遭受牵连。
朝中各方势力几乎重新洗牌。
“你去收集因滇中粮仓案被处置的官员名单。”冯嘉幼指了个方向给他,“武官,姓裴,被判满门抄斩。家中有个幼子,那幼子大概‘死’在了牢里,‘死’在了当众斩首前夕。”
沈时行恍然:“我爹许是认识这位裴姓武官,想保他一线血脉,遂将我大哥从牢里救了出来?”
此案确实翻不动,无论滇中粮仓真相如何,不少人的失职罪名依然成立。
“那你爹岂不是……”沈时行流露出震惊之色。
不会,冯孝安常年身在京城,单人哪有能量去撼动遥远的滇中粮仓?
沈时行逐渐严肃:“是千秋同盟会做的?”
“未必,他只恨我爹一人。”冯嘉幼持怀疑态度,“还有一点,你爹与裴砚昭的爹恐怕不只‘认识’那么简单。”
滇南都司那么多人获罪,多少婴孩稚童遭难。
沈邱当年区区京畿小武官,是什么样子的交情,才能促使他顶着纷飞的战火南下去救裴砚昭?
除非裴砚昭家中有人也是千秋同盟会的成员。
冯嘉幼转头去看裴砚昭。
裴砚昭不知与谢揽在聊什么,恰好望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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