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谢揽知道,她父亲曾经有过如此不光彩的经历。
“好。”谢揽不坚持。
冯嘉幼歪头看他:“我发现你脾性真好。”
谢揽流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想知道她是不是故意讨好他。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夸他脾性好。
大概是他太久没拔刀了。
……
两人回到冯府后,时候尚早,冯嘉幼无心补眠,直接去往书楼。
谢揽既陪她回来,也一起过来书楼,才刚下摆渡船,他眸光骤然一紧。
书楼内此时有人,听见他们的动静慌着藏了起来。
不确定是不是二叔,谢揽不动声色,陪着冯嘉幼站在大门外。
冯嘉幼抬头看向匾额上的“千秋阁”三个字,心中有了新的感悟。
当年父亲划破匾额,又在书楼内放火,指不定是想自焚。
她推门入内,去往自己存放法典草稿的地方。
只因有了一些新的领悟,某个地方需要修改。
她丢下谢揽,踩着梯子上去,取出一册卷轴。
谢揽则背着手四处闲逛,假装在找书,最后来到那人藏身的书柜后。
戒备着侧身一瞧,果然是他二叔,谢揽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冯孝安手指搁在嘴唇上,对他做出“嘘”的动作。
冯嘉幼爱睡懒觉,总是下午或晚上才来书楼,冯孝安没料到今日竟是上午。
谢揽微微颔首,示意自己明白,手掌轻轻拨动书柜,将他藏得更严实一些。
冯嘉幼坐在梯子上冥思苦想许久,似乎遇到了难题,又将卷轴放回去:“咱们走吧。”
谢揽颇意外:“这么快?”她每次来书楼,至少要待两个时辰。
“谢司直有想看的书?”她朝他走过去。
“没有。”谢揽连忙离开冯孝安藏身的区域,领着她往门口走。
两人乘上摆渡船,依然是冯嘉幼负责摇桨。
等回到岸上,谢揽刚松一口气,却见冯嘉幼大步跑去湖边一盏石灯前,蹲下身,双手抱住,使劲儿一旋!
不好!谢揽忙看向湖中央的书楼,只见内里升腾起滚滚浓烟!
不见明火,应是机关释放出来专门催人眼泪的烟雾!
冯嘉幼又从自己的荷包里摸出一支小小的信号箭,拉动环闩,箭矢升空,“嘭!”的一声。
没过多久,四面八方涌来一众弓箭手,将书楼团团围住,利箭直指书楼!
大场面谢揽见得多了,这明明不算什么,却令他目瞪口呆。
万事俱备,冯嘉幼朝着书楼喊话:“何方宵小,出来!”
随后压低声音和身旁的谢揽解释,“我的法典被人动过,前两天我就隐约有所察觉,但此人十分谨慎,几乎能够恢复原状,令我怀疑自己。今日许是我来得早,他有些慌,弄乱一本……我赌他此时还藏身于书楼内。”
“你……可真细心。”谢揽要疯了。
定是他对二叔提了冯嘉幼正在起草法典的事儿,二叔才想来看看。
这下好了,该如何收场?
冯嘉幼挑眉:“不管是不是赤鎏金的凶手,此人藏在我冯府内不知想干什么,抓到他,说不准也是一件功劳。”
谢揽连忙劝她:“只为抓一个贼,弄坏你的书楼不值得。里面可全是你的宝贝。”
冯嘉幼语笑嫣然:“无妨,弄坏的往后再补就是。”
又递给他一个邀功的眼神,像是在说:什么都没有你晋升重要,你才是我最大的宝贝啊未来夫君。
晴空万里,谢揽打了个寒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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