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小嘉的毒是怎么解的?”冯孝安从腰间取出一封皱巴巴的信,展平给他看,“我趁她入睡时,吸入了我的体内,你姚姑姑说,要解赤鎏金唯有这种以命换命的办法。”
谢揽霍然起身,盯着那封信,一度失语。
“会有办法的。”他不去看信,只重复道,“ 二叔,我这就去找办法救你!”
他想走,被冯孝安拉住:“我这条命本就是捡来的,当年若不是念着父亲和妻儿,我本想自焚了之。我欠小嘉太多,最放心不下的也是她。你不知对方的难缠,一时半会儿的根本解决不了,正无计可施,你却来了,我才甚是欢喜……”
声音略有些哽咽,谢揽与他对视,似乎从他那只独眼里看到了泪光。
谢揽何曾见过他一贯运筹帷幄的二叔这般模样,一时心乱如麻。
态度也不再如之前强硬:“可是我今天将冯夫人……将二婶得罪了。”
“无妨的。”冯孝安见他开始考虑,松了口气,“流言之下,你不来提亲,她也会再找你。”
“我怎么提亲?”谢揽在京城一无所有,银钱就几个铜板,他的苗刀倒是很贵重。
但总不能拿苗刀当聘礼吧?
再说这家传苗刀若是送出去,他爹不得扒了他的皮?
冯孝安:“无妨的,你二婶最不缺的就是钱,你带着人搬进来就行。”
“搬来冯家住?”谢揽心道也好,这样与二叔近,方便照顾他,也方便趁他醉酒问些秘密出来。
等等,谢揽倏地想到:“那我这样和入赘有什么分别?”
冯孝安说:“你京城内没有居所,搬进冯家住罢了,又没让你改姓,哪里是入赘?再说了,北地一贯都是谁家富裕去谁家,哪有娘家婆家的分别。”
谢揽涨红了脸:“中原的规矩是您教我的,您说,京城人眼中会不会认为我是入赘!”
冯孝安问:“好,就算被人误会为入赘,你原本是谁?”
谢揽道:“北地十八寨少寨主。”
“京城人眼里你是谁?”
“我义兄,蜀中才子谢举人。”
冯孝安问:“那他蜀中谢揽入赘,与你北地谢揽何干?”
谢揽:“……”
一时间竟不知该怎样反驳。
,
沉默中,冯孝安一阵剧烈的咳嗽:“你是不是想让二叔跪下来求你?”
“您别这样。”谢揽连忙伸出手臂阻拦他想下跪的意图,无奈妥协,“我答应就是了。”
提亲
见谢揽这幅犹豫的模样,即使现在答应转头也会后悔。
冯孝安紧抓他的手臂:“小山。”
这是谢揽的小名,他爹说,他是在逃亡路上的一个山坳里出生的,只起了一个小名。
贱名好养活,一直也没顾得上起大名,还是冯孝安去到黑水城之后,帮他取的名字。
从“小山”想到“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取谐音,用了“揽”字。
他问:“二叔这些年待你如何?”
谢揽没有回答,因为单凭一个“好”字无法形容。
自小二叔手把手教他读书写字,对他的生活起居同样无微不至,比他父亲仔细得多。
他对二叔的感情,也是几位师父里最好的。
“我去到黑水城,一见到你就会想到我还有一个女儿,便将我对她所有期望和爱护,全都给了你。”这是实话,至于下一句,则有冯孝安的私心, “在我心中,你算我半个儿子,来我冯家住,你觉得丢人?怕被人耻笑?”
“您不用讲了。”谢揽认真做出承诺,“我会尽全力保护她。”
冯孝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抓人的事情交给沈邱去做,在此之前,我女儿的安危,就交给你了。”
……
谢揽离开密室,没有立刻从密室所在的院子离开,确定周围无人盯梢之后,绕去另一个院子,才翻墙落入后巷。
他前脚刚落地,旋即拔出了靴刀。“锵”的一声,挡下一发箭矢。
循着箭矢射来的方向,瞧见一人站在高处,持着一柄手弩,一双眼睛正紧盯着他。
裴砚昭?这是谢揽不曾预料到的,他不该贴保护沈时行么,为何会来冯府?
如此看来,他和冯嘉幼之间的关系非同一般。
“昨天闯玄影司的人是不是你?”裴砚昭从高处一跃而下,扔了弩,利索的从腰间抽出一柄利爪样的兵刃,疾步朝谢揽猛攻。
谢揽并不后退,以短刃相迎!
巷子狭窄,双方都没有多少施展的空间,两人也不屑于花里花哨,短兵相接,再一掌一拳,心中基本上就有数了。
要真打起来,大抵能将周围的建筑拆个大半。
谢揽不想暴露,裴砚昭是违背沈邱命令来的,也不愿声张。
双方也都看穿了对方的意图,谢揽寻个机会,从他眼皮子底下逃离。
……
松烟一直在院子里焦急等待,终于将谢揽盼回来了。
却见他左手背像是被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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