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时,多了几盏灯,光线逐渐亮起来。
“待到那么晚,都没有车了,如果我不给你打电话,你要怎么回去?”
傅晏辞终于问了一句,语气不咸不淡,不太紧要的问题。
大雪天里,就算叫车也没人愿意来。
时衾脸颊贴在男人宽厚的背上,“那就陪他们到第二天天亮再回去。”
傅晏辞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心疼。
他双手箍着时衾大腿的手臂紧了紧,向上掂了一下,让她在背上待得更稳。
“要真这样,爸爸妈妈肯定在上面骂你了,给他们省点儿心吧。”
傅晏辞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
明明她没有提起,他却知道了。
语气里不带有任何同情,甚至是轻描淡写,寻常得好像他们还活着那样。
时衾想起以前小时候,她放学调皮不回家,妈妈气得叉腰骂她的模样。
明明她以为已经被时间治愈了的情绪,就这样被傅晏辞一句话,又重新暴露出来。
时衾把脸埋进男人后背。
眼泪从眼角流出,一滴一滴渗进了男人西装布料里。
、月光
晚上雪天路滑,从京郊往回开的路上,一辆其他的车也没有。
时衾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前面被远光灯照亮的路。
参天的枯树银装素裹,被压得弯了腰,到处都是白茫茫。
远光灯照不到的地方,又是一片漆黑。
他们途径一个隧道,车开进去,隧道里的灯光明亮,很长很长,长得好像时间的流动都变模糊了。
时衾突然有一种奇思,他们通过隧道,如果能去到另一个世界,在那里见到想见的人就好了。
回到傅晏辞的住处,室内温暖舒适,仿佛和外界隔离出了两个季节。
时衾慢腾腾地脱掉外套。
傅晏辞伸手接过,自然而然地帮她挂到架子上。
虽然他什么也不说,但时衾明显感觉到傅晏辞今天格外的耐心,默默帮她多做了许多事。
接衣服的时候,时衾的指尖碰到了他的手背,依旧凉得像是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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