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都会挥挥手,然后颯便会躺在母亲怀里,让对方轻轻拍着自己的背,一边听着:「来,先好好冷静下来,我们一起想办法。」这样的安抚,即使母亲完全不清楚自己碰上的问题,但只要有这句话,一切就会得到暂时性的缓解。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说:「没关係,我陪你一起想办法。」
在外套里的陈庭伟开始啜泣,颯轻柔的拍着对方的背,就像那天骑着脚踏车时一样,陈庭伟的背脊有着彷彿山陵突起的触感。他将对方搂进自己怀里,一语不发。
上课鐘声响了,颯心想自己又得被记警告了,不过这些破事逐渐变成家常便饭,所以他也没有太在意。
只要陈庭伟没事,自己也会没事。
对方的啜泣逐渐平静下来,陈庭伟只有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所以颯可以感觉到对方的鼻息吐在了心脏的位置,他觉得他们两个的脉搏好像逐渐趋于同步,颯低语:「庭伟?」
「嗯。」对方闷声说。
「你想要我待在这里吗?」
「想。」陈庭伟说:「别走。」
颯小心地持续安抚的动作,他拍着陈庭伟的肩膀,他不擅长用说话来撑场面,没有办法做到像对方那样,可以一路上製造出话题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太弱小,太自我中心,连交个朋友都烦恼好些时日的白痴。
而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告诉陈庭伟自己绝对不会离开。
不晓得过了多久,颯觉得自己的手臂都酸的开始麻痺了。他再次小声喊:「庭伟?」
但这次回应的只剩下沉稳的鼻息。颯觉得对方可能从昨天半夜就一直等待结果出来,一定是太累了。他小心翼翼的让陈庭伟靠在他胸口上,然后再让自己靠在椅背上,这样就可以不吵醒对方了。
在这么做的时候,他看见美术老师正好从窗外经过,可能是要来讨论这次特殊选才的事情。而颯急忙举起手,做出噤声的手势。而美术老师讶异的眨了眨眼,然后又悄声离开了。
希望老师能够把这件事告诉班导,然后免除自己的警告。
陈庭伟睡得很沉,虽然被外套包裹着颯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不过此时此刻,那些恋爱话题已经被自己给拋到脑后去了。他希望陈庭伟可以快乐的画画,不要被这种破事给打倒。颯又稍微思索了下。
或许这真的不是什么恋爱吧。
他满心只有祈愿与感谢,只要陈庭伟能够好好的,颯也觉得自己能够充满勇气的往前。
他小心翼翼的伸出手,然后自己也闭上眼睛。
——「给你!」
然后隔天,颯在座位上,正苦恼着自己警告单上的罪状怎么会如此之多的时候,陈庭伟突然冒出来,然后手上还提着附近商店卖的小蛋糕。颯惊恐的抬起头,对方的眼睛很肿,但眼神倒是非常坚定:「抱歉昨天给你造成困扰。」
「啊,你是说直接在人家身上睡着的部分吗?」蒋海妮冷不坊的说。
「你闭嘴!」陈庭伟尖声喊道,在颯还来不及说什么,那个蛋糕小盒就被塞到自己手上。而陈庭伟却没有转身离开,而是开始清理他座位上的雕像,还有散落一地的画具跟报纸。颯看着对方的背影,他想到昨天自己快中午的时候才醒过来,而陈庭伟已经消失不见,外套则好好的披在了自己身上。
现场只有留下纸条说他会跟老师说明状况,接着颯便摸不着头绪的回班上继续上课。
而到现在,他总算放下心,然后说:「庭伟?」
「怎么了?」对方停下手边的工作,还吸了吸鼻子:「不喜欢巧克力蛋糕吗?」
「等等一起吃吧?」
对方沉默一下,然后点点头。
蒋海妮好像叹了一口气,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叹气。所以他打开那盒蛋糕,将内容物切成好多份,然后分给了才刚进教室的古学宽,还顺道问了黄秀芸要不要吃。在娇小的副学艺开心的过来时,颯突然察觉到,这好像就是母亲所说的,活得善良点。
他将最大块那个巧克力蛋糕插起来,然后小心的递到陈庭伟嘴前,说:「啊。」
对方愣了愣,接着张开嘴吃下了蛋糕。
他朝着陈庭伟微笑,而对方也露出了小小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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