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雪哂笑:“得了吧,我又管不着他,我一向都管不着他。”
这件事放在以前,明雪多少得关怀一下,张阔这样跟着顾樱一起出去,被人看见,总要说闲话。这让她面子往哪里搁?
可是自从张阔被大院里的人怀疑和车祸有关之后,明雪已经破罐子破摔了。
无所谓,反正最后她迟早要和张阔离婚,她是绝对不可能和张阔走下去了,张阔做什么事情,她也懒得理会。
况且这事她也不需要着急,需要着急的人恐怕是归希文。
明雪瞥了面前的归希文一眼,“你倒是淡定,自己媳妇儿跟着别的男人出门了,你一点也不着急,我要是你,我现在都满大街的找人了。”
明雪不但不配合,反而呛了归希文好几句,归希文没接话,沉着脸从明家离开。
起初,大家对于这件事并没有太放在心上,除了张冬玲在家里独自焦急之外,其他人都理性地觉得到了时间,张阔和顾樱会回来,或早或晚而已。
直到下午,顾樱和张阔依旧没有回来。
这时候大家都开始觉得不对劲,张冬玲心里最为着急,她几乎要颤出哭腔:“小樱说过她会回来,现在都到了下午,再过一会儿太阳就落山了,小樱再不回来,我们要去哪里找她?”
天色渐晚,没等来张阔的明雪心里也逐渐犯嘀咕。
白天时候张冬玲和归希文轮流过来询问张阔的消息,她嘴上挤兑人家两母子,心里却也将这件事放在了心上。
黄昏时分,她以吃晚饭为由回了一趟家,发现家里并没有张阔的痕迹。
张阔日常使用的水杯里面干干净净,没有一滴水,证明张阔几乎一整天都没回来过。
明雪顿时有点纳闷,张阔明天还要去厂里上班呢,该不会真被什么事情耽误住了吧?
心里有些担忧的明雪不知不觉走到归家,原本想打听一下消息,去了归家才发现,家里亮着灯,没有其他人,只剩下归希武一人独坐在客厅里的沙发上哭。
明雪心里一紧,走上前问归希武:“希武,你家里人呢,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家啊?”
归希武红着眼眶,“他们都出去找大嫂了。”
他大哥去了警察局报案,警察局里说失踪时间太短,不能立案,于是家里人都出去找人去了,连二奶奶也撑着老胳膊老腿在大院附近问人。
他也想去,家里人嫌他小,都强制让他留下来守屋,说是怕顾樱回来,瞧见家里没人,这样不好。
“你说大嫂会回来吗?”归希武愣愣地问明雪。
明雪没有料到归希武会问她这个问题,看着归希武刷刷地流眼泪,顿时有些于心不忍,回了一句:“应该没什么事,很快就会回来吧。”
归希武听了这话,心里舒坦一些,却还是窝在沙发里,埋头哭。
明雪从细微的哭声中走出归家,心里有点难受。
张阔难不成真把顾樱拐跑啦?
不可能啊,张阔这人向来上进,哪里肯舍得放弃他的仕途。这么多年下来,张阔几乎没有在厂里请过一天假,就算是感冒了生病了,他也都是吃吃药,撑到周末的时候才肯去医院吊水。
现在张阔又升上生产部的经理,这些都是张阔求之不得的东西,他根本不会轻易地放弃这些。
所以,张阔到底去了哪里?怎么还和顾樱一起失踪了呢?
会不会晚上的时候,张阔自己主动回来?
明雪自认为相当了解张阔,张阔应该不久后就会回来。她心里觉得归家人都太着急了,才不见半天而已,一个个仿佛觉得顾樱已经遇害。
这根本不用着急。
明雪返身回去,坐在客厅里,甚至将厨房里的面条翻出来,煮起晚餐。
——
张阔其实并没有走太远,她带着顾樱来到了乡下一间荒废的农屋里。
农屋里面的锅碗瓢盆一一俱全,房子前面一蹲古井,吊上来的水还算清澈。
张涛撩起袖子,拿着木桶打水,打上来一桶水,掀开水面的枯叶,底下沉淀着的清水,他都用来擦床沿。
不太牢固的床沿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被子是崭新的,与破旧的木板床一点也不相称。
顾樱跟在他身后,四下打量整间农屋,最后视线落在张阔宽厚的背影上,“你带我到这里来做什么?”
“没什么,想请你在这里住几天。”张阔头也不回地说。
顾樱一边打量着积满灰尘的家具,一边回望张阔,试探着问:“住几天之后,你会放我回去吗?”
张阔愣了几秒,才回复:“可以。”
“那好。”顾樱说着便开始端起水盆,一起擦家具。
张阔连忙将顾樱的双手捉住,连人推开,“这井水比较冷,你不用,我来擦吧。”
顾樱怔怔看了张阔好一会儿,眼神直白得让张阔都察觉出来,张涛抬眸望她:“怎么,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顾樱没回答,而是转身找了把木椅,准备坐下,张涛却立即上前,用抹布将木椅上的灰尘擦干净。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