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过得真快啊,那时候的归希文也才十多岁,还是个孩子模样,时光如白驹过隙,小孩也长成大人模样。
一代接着一代,生命就是在这样的传承中生生不息。
张冬玲心里感慨颇多,不知不觉流下泪来。
一旁的顾樱见了,惊讶:“妈,你怎么流泪了?”
张冬玲这才发觉自己脸上满是热泪,她后知后觉地扯出袖子去揩泪,笑道:“嗐,看来是年纪大了,想起一些往事容易感动。”
以前她不这样的,她之前很少去想过往那些事情,总是在为现在和将来担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喜欢回忆以往那些事情。
都说一个人开始念旧,证明在慢慢变老。
是咯,她是老了,她已经到了要做奶奶的年龄,的确老了。
唉……时光啊,留不住。
想到要做奶奶,张冬玲临时记起一件事,叮嘱归希文:“小樱怀孕的事情我给乡下的二奶奶去了信,二奶奶说这几天会过来,到时候你抽点空回来聚一聚。”
“嗯,知道。”归希文点头。
二奶奶来的那天,归希文只留张涛在医院守着,他抽了空回来去车站接二奶奶。
张冬玲原本想跟着一起过去,又思考着要在家里照顾顾樱,于是便只让归希文一人过去。
张冬玲在家里张罗饭菜,等了半天,一直没等来归希文和二奶奶,她疑惑着想要去大院门口看看消息,刚走出门,便瞧见大院里,归希文满院子跑着抓鸡,模样格外滑稽。
一旁,二奶奶叉着腰,很是精神地作指导:“哎呀哎呀,你从左边去追。”
“错过了错过了,慢点,先别惊动它,慢慢走过去。”
“对,就是这个时候,赶紧上前,下手迅速一点!”
……
眼看归希文又扑了个空,二奶奶一脸遗憾:“哦哟,城里娃哟,抓个鸡都费劲。”
从小到大获得无数夸奖的归希文,头一次在抓鸡问题上惨遭二奶奶嫌弃。
那只大母鸡仿佛知道自己被抓住就会被熬成鸡汤,拼了命地扑腾翅膀,上蹿下跳,在空旷的大院里飞来飞去。
不仅急得窜了几坨恶臭的鸡屎,更是将鸡毛撒了一地,归希文身上也沾了不少鸡毛,看上去十分滑稽。
大院里其他邻居见状,也不帮忙,看热闹似地在一旁调侃归希文。
“哟,大学生,拿笔杆子的人,怎么也开始抓鸡了?”
“哈哈哈哈,看来大学生也不是万能的啊,捉只鸡都费劲呢。”
“俗话说的好,术业有专攻嘛,希文是读书人,哪里会捉鸡。”
……
大院里看热闹的人逐渐增多,场面逐渐热闹起来,归希文看着一直抓不到手的鸡,顿时有些泄气。
他倒不是真抓不到,只是每次快要抓到,那只大母鸡不知道是不是太害怕,总要迸出一泡鸡屎。
他要真用力去抓,总免不了要惹上一手的鸡屎味。
想想这事都让人受不了。
为了不让自己惹上一身鸡屎,归希文也就这样并不用心地抓着,谁知道反而惹来一堆看热闹的邻居。
张冬玲也是这群看热闹的人其中之一。
她有些好笑地望着归希文的身影,摇摇头,走到二奶奶身边,“二婶啊,你怎么带这么多东西过来?”
二奶奶手边四个袋子,一只竹篮,外加一只被麻绳捆了腿的母鸡。
这只鸡不同于在大院里被归希文追赶着的鸡,它显然已经不打算为自己的命运做抗争,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不像活物。
张冬玲有些惊叹,又有些心疼,“这些大大小小的袋子都是什么呀,你怎么带了这么多东西过来?”
二奶奶年纪大,来城里一趟不容易,这些大大小小的袋子,加上两只活鸡,一路带过来,大概也很吃力吧。
张冬玲有些过意不去,“二婶啊,你来一趟都不容易,就别带这些东西了,多沉啊,费劲。”
二奶奶精神矍铄,“我身体好着呢,带这点东西一点也不碍事。”
她俯下身子去清点旁边的袋子,“你看,这两个袋子中装了两只鸭,这两个袋子中装了两只鹅,我都晒干了,方便带过来。”
“还有这个竹篮子,里面都是土鸡蛋,正好给小樱补身体,你们城里卖的洋鸡蛋没营养,比不上土鸡蛋。”
“还有这两只土鸡,也是带过来给小樱熬汤的,这些都是我在乡下自己养的,比你在城里买的有营养多了。你都炖给小樱喝。”
二奶奶说完,抬头去看归希文,她指着大院里上蹿下跳那只母鸡:“刚才给鸡松绑的时候,一不小心让它跑了,得亏是在大院里,要是在大马路上跑了,还真追不回来了。”
张冬玲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她帮着把东西都拎进屋。
一出门,归希文竟然还没有将大院里那只鸡抓到。
张冬玲有些看不下去了,上前把头上满是鸡毛的归希文拉开,“得了得了,你怕是把鸡毛全薅光都抓不到这只鸡。”
张冬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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