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火车票是下晚上七点的车,三人看时间有余,去了一趟原来居住的地方。
原来坍塌的出租房已经被清理干净,那一片街拆的拆,搬的搬,剩下的居住户只有寥寥几个,再也不复当初的热闹。
张涛看着清冷的街口,有些感叹。
“唉,当时我们过来租房,这里多热闹啊,一到旁晚的时候,街口坐满了人,大家端着饭碗出来唠嗑,十足的生活味,现在再也没有了。”
在刚到南方的前几个月,张涛一直主动和这里一片居民套关系,哪家哪户因为哪点小事闹了矛盾,他都能打听得一清二楚。
只不过这里一片要纳入规划区,房子都要重新建造。
大部分培养出感情的居民被四处冲散,分到不同区域,那些裹夹着烟火味的日子也散在不知名的往昔,不复追忆。
好在房东太太还在。
可惜得了老年痴呆症,已经不记得大家了,唯独只记得自家这套老房子。
这也是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房东太太一家不搬走的原因。
归希文、张涛和卓禹驰有空的时候都会过来看看房东太太,房东太太不记得他们,见了这三位小伙子,总要问:“你们是不是要租房子呀,我家有套房子,正好够你们住。”
每次说完这句话,她都要跑到原先出租房的地址上指划一番,思考半天才喃喃说:“我这里原来有套大房子,哪儿去了呢?”
“我这么大套房子,怎么不见了呢?奇怪。”
找不到原来出租房的痕迹,房东太太迈着蹒跚的步伐,落寞地走回屋子。
每次看到这样的场景,张涛总要在房东太太耳朵边吼上两句:“房东太太,你以前那房子塌啦!”
房东太太耳背:“什么?”
张涛大着嗓门重复:“你那房子,塌了!”
房东太太这下听明白了,摆手:“不可能,我那房子牢固着呢,不可能塌!”
“是真的!”张涛指着归希文的腿,“房子塌了,差点把他腿砸断了!”
房东太太狐疑地观望归希文几眼,不满道:“瞎说,他这腿不是好好的嘛,你们不租我房子,不要捉弄我。”
最后不出所料,三人被赶了出来。
这事发生过太多次,被房东太太从屋子里赶出来,三人已经习以为常。
走回街口的时候,王姨从小卖店探出脑袋笑嘻嘻地和他们打招呼:“哟,又来看望房东太太啊?是不是又被赶出来了?”
“我看你们三个还真是有良心,人家房东太太的儿女都没你们看望得勤快,你们没有亲缘关系,也就租了她房子而已,还能一直回来看看,真是不错。”
王姨邀请三人来小卖店里坐坐。
小卖店里位置窄,王姨扛了一条长凳放在宽阔的街道外。
以前占了街道的位置,邻居们总会站出来指责她占用公共区域,现在她长凳随便摆在哪里,再也不会有邻居们出来指责她。
邻居们都搬走了。
“王婶,你怎么还不搬走啊,这里都没人了,你这个小卖店开在这里,也赚不了多少钱吧?”张涛往长凳上一坐,问道。
“是啊,赚不了几个钱,我现在也不是不想搬走,只是两个小孩在这一片上学,没法搬走啊,住在这里比较方便。”王姨苦哈哈地解释。
刚说完,王婶身后蹦出来两个小孩子,一男一女,女孩大,男孩小,两人每人手上拎着一块小瓦片,在地面上指指画画,不知道在玩什么不知名的游戏。
张涛话多,也喜欢逗小孩,他伸手去抱离手边比较近的小女孩,小女孩咯咯一笑,鸭子般张着两只胳膊笑嘻嘻地跑开了。
张涛看着小女孩脸上天真的笑容,不禁在想,小孩子真单纯。
无论周围环境怎么变化,他们似乎都非常容易得到快乐。
周围一切都在改变,对于他们而言,却没有太大的影响,他们太小,还感受不少时代变化留下的印记。
真好,做小孩子真好。
张涛无故感叹一番,看着两个无忧无虑玩耍的小孩,灵光突然一闪。
他激动地抓住归希文的手,“等等,希文,你说顾樱她、她该不会是……”
“是什么?”归希文皱眉。
“她该不会是有了小孩吧?”张涛不可置信地将心中所想吐露出来。
这一句,惊得所有人都失了声。
王婶作为身外人,率先反应过来,朝着归希文祝贺:“哟,小归啊,你媳妇儿有喜了?恭喜啊,你说你俩都长得这么好看,你们的小孩以后这得多漂亮啊!”
归希文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对面王婶的祝福,愣了好一会儿才道:“这事我还不知道呢。”
他转头踢了一脚张涛,“你别瞎讲。”
这事真不能瞎讲,他刚才心跳都漏了一拍。
“我真没有,希文,你想想,是不是有这个可能!”张涛信誓旦旦。
张涛这一句话径直在归希文心里种下了名为希望的种子。
不得不说,张涛这次的猜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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