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希文一个劲地打探消息。
“她回国的日期定了吗?哪班航机?具体什么时间?在老家的机场?”
还没等到归希文的回复,张涛又拉着归希文做起去机场接人的计划,“看看顾樱什么日子回国,那几天咱们在家乡多呆几天。”
“到时候咱们仨穿西装打领带去机场接顾樱,站成一排超有气势,顾樱也倍儿有面对不对?”
“不行,咱们仨现在是越来越帅了,我怕顾樱看不到咱们,你说我们要不要竖个牌子?上面就写‘欢迎顾樱回国’。”
张涛兴致勃勃和归希文讨论去机场接顾樱的时候,卓禹驰垂着眸子在一旁默默听着。
听到张涛几次提起“咱们仨”这几个字,卓禹驰动了动嘴唇,突然插话:“你俩去接吧,我就不去了。”
“哎哎哎,你不合群是不是?”张涛一把揽过卓禹驰,“不去不行哦,你一定得去。”
张涛原本是给卓禹驰台阶下,卓禹驰却并不领情,只笑着静静地陈述:“生意总得要一个人守着,你俩去机场接人吧,我就不去了。等顾樱回来,给她接风的时候叫上我就行。”
卓禹驰平时很随和,但却并不是一个随便的人,他很有自己的态度,一般的小事上不会计较,但如果他下定了决定,也不会随意更改自己的决定。
张涛知道卓禹驰这是认真了,望着卓禹驰走进房间的背影,张涛默默支了支归希文的胳膊,“哎,我怎么感觉卓禹驰有点不待见顾樱,是不是我的错觉啊?”
张涛撮着牙花子思索半天,好奇地问归希文:“顾樱是不是得罪过卓禹驰?”
归希文往卓禹驰房间的方向望了一眼,没好气瞪向张涛:“别瞎猜。”
张涛咳了咳,“我也没瞎猜,我就是觉得卓禹驰这举动有点反常,这不太符合他的性格啊,你说顾樱回国了,咱们一起去接,多好啊,他又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情。”
“说是要守着生意,这不是表明生意更重要么?卓禹驰平时情商挺高的人,能说出这样的人,反正我是觉得他有点不太对劲,肯定是顾樱以前得罪他了。”
归希文:“……”
归希文看着张涛这副笃定的样子,忍不住踢他一脚,“顾樱在你心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是在外面随便得罪人的形象吗?”
虽然归希文话里有点偏袒的意味,但这句话也提醒了张涛,张涛仔细一思索,“也是哦,顾樱平时也不是喜欢结怨的人,那这是怎么回事嘛。”
归希文忍无可忍瞥了张涛一眼,“有没有可能是你想多了?”
张涛撇撇嘴,“行吧行吧,就当是我想多了。”
张涛想不明白这其中的原委,干脆不想了,又拉着归希文兴致勃勃开始计划怎么去机场接顾樱。
顾樱回国的那天,归希文带着张涛提前半小时去机场等候。
机场的大厅外面的栏杆处候了一堆人,大概都是来接人的。
张涛拉着归希文占据最中间的位置,两人手上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
张涛最初提议买一大串花摆在地面,被归希文无情拒绝,张涛又提出举着牌子,也被归希文否决。
最后两人两手空空地来到机场,看到旁边有人举着牌子,有人捧着鲜花,张涛立即不满了,对归希文发牢骚:“你看你看,你之前还嫌我的方法老土,大家不都是这样做的嘛,好了,现在顾樱一点排面都没有。”
归希文没接话,他现在压根没心情接话,一颗心紧张得不行。
天知道他是怎么熬过这一整年的!
好在每周都会和顾樱通电话,顾樱每次在电话里都会讲一讲她在国外那边的生活,有时候讲讲严厉的教授,有时候也会讲讲和气的室友,都是些生活上的琐事。
这样的日常,总让归希文觉得顾樱并未走远,他们心灵上的距离没有被拉开,只是物理上隔了千山万水。
如今,这千山万水的距离也将不复存在。
可是终归一年没见面,归希文心里依旧紧张,紧张得想从口袋里抽出一支烟。
周围人太多,他将烟盒拿了出来,又塞进口袋,如此几次,旁边的张涛都要看不下去,“你想抽你就抽吧。”
归希文看了一眼周围密密麻麻的人群,将烟盒彻底放入口袋,再也没拿出来。
好不容易熬过半个小时,没迎来顾樱下飞机,倒是迎来了航班晚点的消息。
信息显示大概会晚点一小时。
飞机晚点是常有的事情,大家已经见怪不怪。可这一晚点,简直将归希文的心再度提了起来,他摸着口袋,走出大厅,站在迎风的地上点了一支烟。
张涛也跟着他出来,有些好笑:“还真有素质哈,抽烟默默出来抽。”
说着,张涛也从归希文口袋里摸出一支烟,对着归希文的烟头吸了几口,两人站在机场外面,张涛知道他心情紧张,开始指着空旷的停机坪唠嗑。
“哎,希文,你坐过飞机没?”
“没有。”归希文吐出一圈烟。
“我也没有,这辈子我总要坐一次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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