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禹驰笑了笑,“大概是吧,他估计不想再让房东太太这样的人产生误会,才选择人多的小卖店打电话。”
张涛一脸狐疑地望向归希文,“是吗,是不是卓禹驰说的这样?你不想让大家伙误会?”
归希文没吭声。
这在张涛看来几乎就是默认。
张涛瞬间哀嚎:“有没有天理啊,你看你一个已婚人士还要用这种方式表态,大家怎么不考虑考虑我呢!我这么好一个单身青年,怎么就没人给我介绍姑娘?”
“我也相貌堂堂,为人老实忠厚,关键是我有了媳妇,肯定比希文对媳妇儿的态度更好,怎么就没人给我张罗张罗?”
触及到张涛的伤心事,他扯着嗓子在归希文和卓禹驰耳边哀嚎,归希文和卓禹驰对视一眼,两人捂住耳朵,自动从张涛身边越过。
俗话说,情场失意,事业得意。
张涛化悲愤为力量,一心扑在生意上,生意上终于有了点眉目。
南方的电子厂格外多,归希文他们决定买下一批电子手表,运到北方去卖。
这种行当有个专门的词汇,叫做倒爷。
前几十年,谁要是做这种行当,会被披上投机倒把的罪名。
随着社会的发展,越来越多人下海经商,也越来越多从事这一行,大多数人对此开始见怪不怪。
利用商品价格差来倒买倒卖,在物质短缺的年代的确能够满足一些消费者的需求,可是在这个混乱的市场,太多人浑水摸鱼,进行非法牟利,以至于提起这个行当,总是带了些不光彩的意味。
归希文买好火车票的那天,张涛和卓禹驰在家里用麻布袋装电子手表。
三个大男人,每人扛了好几个麻布袋,大包小包拎着上火车。
绿皮火车上的座位并不宽松,放了几个麻布袋之后更显拥挤,归希文、张涛和卓禹驰的座位连在一起,三个大男人轮流守着麻布袋。
那时候的火车上并不太平,各种各样的奇怪事情都会发生,张涛是几人中坐火车最少的人,他小时候常常听大人们谈起火车上的骗局。
有人拿扑克牌骗人,有人拿小商品骗人,还有人竟然沿着座位开始乞讨。
这些令人深刻的传闻深深印在张涛脑海里,以至于坐火车时,张涛比归希文和卓禹驰更加警觉,他连水都不让这两人乱喝。
生怕一个不留意,被人下了药,将东西都抢了去。
张涛也属实是多虑,别人通常也是看人下菜的,他们三个大男人坐在一起,气势上显得骇人,就算有人要行骗,也不可能找他们下手。
一路相安无事到了北方,呼吸着北方凛冽的空气,三个大男人仿佛回到了家乡。
北方那时候卖电子手表的人并不多,归希文他们三人带过去的电子手表几乎是一抢而空。
第一桶金赚得太容易,三个人都始料未及。
聚在一起数钱的时候,三个大男人的手都在抖。
这是商机,巨大的商机!
要不了几趟的功夫,他们就可以赚到以前循规蹈矩好几年的钱。
坐在回去南方的火车上,张涛脸上简直藏不住笑容,比归希文那天和顾樱通电话的笑容更加甜。
怀揣着赚回来的第一桶金,三个大男人什么也没干,只买了一箱啤酒,两盒熟菜和一碟花生米,窝在出租房里庆祝。
三人在北方的时候喜欢下馆子,在南方却不常去餐馆里吃饭,这里的口味偏甜,他们吃不习惯,总是在街口老胡的摊上买点沾了辣酱的熟菜下饭。
酒杯碰撞的声音叮咚作响,惹得房东太太火急火燎前来查看,生怕他们出了什么事情。
还没走近便闻到一股啤酒味,房东太太捂着鼻子往窗户边探看几眼,顺着目光看见桌边靠着的酒瓶,房东太太皱眉:“这是有什么大喜事,喝这么多酒?”
张涛有些醉了,神志不清地开始邀请房东太太,“要不您也来喝两口吧?”
“痴线!”房东太太不满地瞪了张涛一眼,捂着鼻子赶紧走了。
这几个大男人也不知道撞见什么好事,躲在屋里喝酒,还邀请她,真是神志不清!
不过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倒也还好,房东太太只担心这三人干出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至于在家喝喝酒这种事情,倒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得了房东太太的一顿白眼,张涛脑袋晕乎乎的,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他兴致高涨,一只胳膊揽着归希文,一只胳膊搭在卓禹驰肩上,简直左拥右抱。
“能和两位高材生共事真是我的荣幸,来,今天咱们不醉不归!”
张涛拿出启酒器开了两瓶啤酒,分别递给归希文和卓禹驰,“给,都拿着,今天这箱啤酒,咱们得干完!”
说完这句话,张涛华丽丽地倒下了,最后是归希文和卓禹驰将人扶到床上。
三人都有些晕乎,横七竖八倒在一张床上,屋子里满是酒味,归希文爬起来将房间的窗户打开。
一股凉风吹进来,吹散了高浓度的空气,也吹醒了张涛的神智。
赚了第一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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