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归希文照常去上班,顾樱收拾好,准备出门,刚将大门打开,一只剥了皮的死老鼠血淋淋吊在大门口。
粗猝不及防碰上这一幕,心里没有准备的顾樱吓得忍不住后退好几步。
老鼠身上还在滴血,血水凭空滴落在门口,地上摊了一堆血水,看来已经挂上去好一会儿。
归希文出门时没有发现,看来对方是故意等归希文离开之后才挂上去,完全是冲着她来的。
顾樱胆子不小,但也看不得这样的场面,她忍着恶心,用剪刀将细绳剪断,死老鼠应声掉落在地上,血肉模糊。
处理完老鼠尸体,将赃物扔到垃圾堆之后,顾樱走回去,发现门口又多了一个大纸盒。
平白无故出现一个大纸盒,很是蹊跷。
顾樱当即四处查看,没找到人。
这个莫名其妙的纸盒来得突然,顾樱不敢贸然去揭,只用树枝轻轻将纸盒推到一边。
这样小心翼翼的举动惹得路过的邻居大婶大为不解:“顾樱,你在做什么呢?”
顾樱如实回答:“不知道谁放了个纸盒在我门口,也没说明,我不敢去碰。”
“是吗?这么奇怪?”邻居大婶左右看了看,“什么时候放的?我也没瞧见有人过来啊。”
“就刚才我出去到垃圾的时候放的,我也没看到人。”顾樱警惕地盯着纸盒,“来历不明的东西,我还是直接扔了吧。”
邻居大婶瞧见顾樱怕成这样,忍不住笑起来,“或许是谁送给你的东西,你打开看看呀,你不敢打开,我来替你打开。”
眼看邻居大婶要用手去触碰,顾樱惊得大呼一声:“不要!”
话太迟,邻居大婶已经将纸盒捧了起来。
静默片刻,无事发生。
邻居大婶笑道:“你看,这不没什么事情嘛。”
顾樱眨也不眨地盯着那个纸盒,不放心地叮嘱:“大婶,你快放下。”
邻居大婶瞧见顾樱仍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也不敢再嬉笑,只得依言,将纸盒放在地上,“我看这纸盒挺轻的,里面……”
话未说完,一条条细长的蜈蚣因为纸盒的颠簸,从缝隙中钻出来,迅速爬上邻居大婶的胳膊。
“啊啊啊啊——”
惨叫声响彻整个家属院。
这件事情闹得很大,家属楼委员会对这件恶□□情高度重视,这样恶劣作弄人的事情惹得大家十分不满,纷纷扬言要抓住罪魁祸首,惩治真凶。
大家心里其实都有猜想,顾樱平时为人和善,从不与人结怨,能这样做恶作剧的人,除了之前和她闹矛盾的刘晓梅,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选。
可猜测终究只是猜测,抓贼抓脏,没有证据,也不能平白无故问罪刘晓梅。
委员会大张旗鼓要守在顾樱房子周围,守了一天,没蹲到人,第二天稍稍放松,立马又有一只死猫被塞在顾樱家的窗户上。
对方明显是在打游击战。
委员会主任直接上门找刘晓梅谈话,刘晓梅非说大家诬赖她,说是自己名声受损,又哭又闹。这事没有证据,主任也实在没办法。
大家都是要生活的人,谁也不能每天都守在顾樱身边,总有疏忽的时候,这一疏忽就被对方钻了空子。
眼看大家都被此事折磨得疲惫不堪,顾樱干脆搬回大院和张冬玲一起居住。
刘晓梅摆明了要一直和她耗下去,刘晓梅可以这样每天都盯着她,她却没时间每天都防着刘晓梅。
为免夜长梦多,还是搬回大院更舒心。
刘晓梅也没法去大院里作妖。
顾樱搬回大院之后,家属院的人也都松了一口气,刘晓梅果然没有再作妖,日子看似平静下来。
顾樱抽了空去公墓林看小孩,归希文陪同着她。
那天她是带着一袋糖果过去的,在梦里,总有一只小孩的手伸出来向她讨要糖果,她便买了一袋,放在新坟前面。
听人说,小孩当时很想吃糖,是趁着刘晓梅不注意的时候,自己偷偷塞了一颗进嘴里。
不知怎地,听到这个说法,想起每晚的噩梦,顾樱心里总难受得不行。
她也抱过那孩子,也小心翼翼喂过他糖。
如今却冰冷地躺在泥土之中。
有些生命,还没长大便要长眠。
说来也怪,去公墓林看过小孩之后,顾樱晚上终于不再做噩梦。
这些天顾樱睡不踏实,归希文也每天都睡不踏实。顾樱不再半夜惊醒后,归希文也跟着睡了几个安稳觉。
跟着顾樱一起搬回大院后,虽说去上班的距离远了一些,归希文也不嫌麻烦,又摆出了家里那架自行车。
为了不迟到,归希文每天都会早一点出发,有时候踏自行车踏得快,归希文进办公室时,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新上任的科长姓任,任科长来了三天,每天刚踏进办公室,总是瞧见归希文第一个到达,这让任科长心生好感。
部门开大会的时候,任科长发表讲话,首先便表扬归希文这种积极对待工作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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