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采红几句话既责骂了顾樱,又怪罪了张冬玲。
张冬玲脸色铁青,心里门清,归采红这是终于有了个撑腰的人,正使劲倒苦水呢。
她寻思着她怎么对待儿媳妇也不用归采红这样告状告到长辈面前吧?
归采红不仅损顾樱,还损她。
归采红也就仗着她不敢在老太太面前太放肆,才这样肆意妄为!
张冬玲气愤地咬咬牙,没和归采红计较。
顾樱在一旁一直没机会开口,不过却从归采红与张冬玲的对话中获得不少信息,只是她没看懂老太太是个什么态度。
因为老太太也和她一样,一直没怎么开口。
在张冬玲洁反驳的时候,老太太并没有反应,在归采红咄咄逼人的时候,老太太情绪也并不大。就连刚才她叫唤的那声“二奶奶”,老太太也一直未应答。
老太太布满皱纹的脸上已看不出太多的情绪,只一双炯炯的眸子里透着精亮的光,让人猜不透。
其实归采红的张牙舞爪并不是问题,重点是老太太心里是个什么态度。
顾樱从厨房里端了一杯茶过来,恭敬地递到老太太面前,诚恳道:“姑姑说得对,再怎样也不该撇下二奶奶,只是听希文说二奶奶待他极好,是个慈祥的人,不会计较这些,才一时忘了礼节,希望二奶奶能原谅。”
顾樱这番话出来,听得张冬玲面上一喜,却听得归采红心里一沉。
果然,这个顾樱就是巧舌如簧的人。
顾樱不提别人,偏偏把归希文单独拎出来,心机真深!
归希文小时候总是去乡下二奶奶那里度暑假,二奶奶没有儿孙,对待归希文就像自己亲孙子,顾樱现在把锅推给归希文,二奶奶怎么忍心去计较归希文呢?
呵!
归采红在心里翻了个白眼。
不等老太太出声,归采红又道:“二婶,你看到了吧,我之前是不是跟你说过,希文他媳妇嘴巴可厉害了,这下二婶你是不是见识到了?”
归采红句句明褒暗讽,只要有耳朵,只要不傻,这时候都应该有点小情绪了。
可顾樱却依旧面色平静,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只静静端着茶杯,等待二奶奶接茶。
二奶奶眯起眼睛细细打量面前的顾樱。
人还算沉稳,五官底子也没什么问题,只是人瘦了些,也黑了些。
瘦瘦小小的,一看就干不了力气活,估计提个水桶都费劲,更别说以后拉扯孩子。要放在以前,这种干不了活的姑娘搁村里都没媒人上门提亲。
二奶奶在心里叹息一声,接过茶杯。
顾樱这茶是道歉茶,二奶奶要是接过去喝了一口,那就说明二奶奶不计较顾樱没去接她的事情。
看到二奶奶将茶杯接过去,一直绷着情绪的顾樱终于稍稍放心一些。
下一刻,却瞧见二奶奶接过茶杯之后,没喝一口,随手放在面前的桌上。
顾樱心里一沉,目光渐渐下垂。
诋毁
◎给她磕个响头行不行?◎
二奶奶接过了茶,却不喝,这举动落到张冬玲眼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老太太是个什么想法。
张冬玲不想顾樱难堪,笑着岔开话题:“二婶啊,你这趟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之前二奶奶的来信上并没有说明原因,张冬玲也不知道二奶奶过来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二奶奶奇怪的个性,连归希文结婚的时候都没有过来,这会儿过来倒显得有几分古怪。
二奶奶目光放柔,咧开嘴笑起来,一排漏风的牙齿透出几分喜感,她笑呵呵道:“我来看看希文和希武,好久没见过他们了。”
明明顾樱站在旁边,二奶奶只提两个孙子,一点也不提起顾樱这个孙媳妇。别说当事人顾樱,就连一向不怎么敏锐的张冬玲也察觉到细微的不妥。
难道二奶奶真的为了顾樱没来接她一事感到生气?
不应该啊,二奶奶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她挺体贴人也挺尊重人的,怎么现在好像对顾樱有点意见?
张冬玲心里正暗暗思忖,突然听到门口传来一阵惊讶的询问。
吴婶站在大门口扶着门框,鼻子翘得老高,左嗅嗅右闻闻,“冬玲,你家里怎么一股枇杷的味道?”
不等张冬玲回应,归采红笑着朝外面接话:“吴婶你鼻子真灵,我二婶从乡下带过的地枇杷,才一会儿的功夫,你就闻到味啦?”
“哟,姑姑在呢,二婶也过来了?真是稀客呀!”吴婶笑着走进来,朝屋里的两位客人打招呼。
吴婶比归采红大几岁,按着归采红的辈分也把二奶奶叫做二婶。
吴婶还记得,她刚嫁进大院的时候见过二奶奶几回,那时候新婚第二天新妇都要去隔壁邻居家里敬红糖茶,邻居们会根据情况给点红包,意思意思。
别的人家都只给了两毛,二奶奶给了她五毛,二奶奶拉着她聊家常,说自己和她一样,也是从乡下嫁过来,看到她就像看到当初做新娘的自己,格外亲切。
只是后来,听说二奶
传统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