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盒咸酥包。
是前天晚上,他埋怨顾樱买给归希武,不买给他,顾樱说他不喜欢吃甜的,承诺给他买咸味的。
这本该是顾樱昨天要给他的,昨天若是一切都没发生,他早该吃上顾樱买给他的酥包。
归希文喉咙一紧,慢慢将包装盒撕开。
在温度微高的房间里静静待了两天,酥包的口感已经不如刚出炉的时候,归希文拿出一只酥包放进嘴里,吃着吃着,眼眶开始发红。
他悄无声息地放下手中未吃完的半截酥包,拿出钥匙开了床头柜。
床头柜子里静静躺着一封信。
那是前天晚上,他和顾樱一起封好,一起装进去的那封信。
归希文缓缓从柜子里拿出信封,顿了一下,才拆开来看。
抽出顾樱信纸的时候,归希文微不可察地吸了一口气,他屏住呼吸,轻轻将信纸展开。
信纸上只有短短一行字:早知道你会偷看,真正的信我其实早就写好藏起来了,到时候会给你。
归希文:?
归希文呼吸放缓,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个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微笑。
他把信纸重新放回床头柜,依旧锁好柜子,开始在房间里找起来。
房间里能藏东西的地方不多,归希文翻开柜子,才发现顾樱几乎没带走衣服,她的衣服几乎都留在家里。
归希文合上柜子,在房间里找了一番,没找到。他又去客厅里找了一番,依旧没找到。
过了一个钟头,一无所获的归希文躺在木椅上,闭着眼一动不动。
找不到就算了吧,若是该他找到,他迟早会找到。
他这样安慰自己。
接下来一周,归希文都在大院里和父母以及弟弟一起度过,期间没有主动开口提顾樱一次。
这可把张冬玲急坏了。
归希文过了一周竟然还没有要和顾樱和好的趋势,而且在家里提都不提顾樱,这么下去,这两人若非要分道扬镳?
不行不行,这样不行。
张冬玲在吃饭的时候见缝插针,“希文呐,你说你们也闹了一周了,我看明雪都从娘家回去了,你怎么还不回去?”
顾樱当初说了,只要归希文回去,她也会回去。张冬玲只得在归希文身上使劲,“我说希文啊,你怎么还不如人家小媳妇?夫妻俩吵架哪有隔夜仇,那不都是床头吵架床尾和嘛,你看你们都闹一周了,你该回去了吧?”
归希文放下筷子,语气冷冷:“不回。”
“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归希文起身离席,头也不回地走进房间,顺势将门合上。
张冬玲一怔,气得也将筷子扔在桌上,“怎么回事嘛,到底闹了什么矛盾,过了这么久还不消气。”
归向荣在旁边接话:“你放宽心吧,小年轻们有他们的处理方式,你别太插手,免得越搅合越乱,希文他自己会想明白的。”
张冬玲不满地瞪向归向荣:“想明白想明白,这都一周了他还想不明白?我看呐,他这小心眼的脾性,就随了你!”
无辜躺枪的归向荣:“……”
归希武默默听着,一边扒饭,一边望向房间方向。
吃完饭,归希武偷偷溜进房间,端正坐到归希文面前,糯糯叫了一声:“哥,我有件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归希文头也没抬。
归希武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建设,才鼓起勇气:“哥,要不你回去吧。”
归希文眸色变冷,“你也来劝我?”
赶在归希文发怒之前,归希武求生欲极强地后退大半步,举起手解释:“哥,你先听我说,我有原因。”
他掰着自己的黑眼圈,控诉:“看到没,我已经一周没睡好觉啦!”
归希文意外挑眉:“我抢你被子?还是占你地盘?”
归希文开始反省,原来他睡相这么差吗?以前和顾樱睡在一张床上,也没出现这么多问题啊。
归希武却摇头。
“哥,你第一天晚上摸着我的胳膊,说我胖了。”
“第二天晚上掐着我的腰,说我长肉了。”
“第三天晚上你一直在喊大嫂的名字。”
“第四天晚上抱着我的手当枕头不肯撒开。”
“第五天晚上非要挨着我一起,闻我头发上的味道。”
“更过分的是昨天晚上,你居然要亲我!”
归希武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哥,再这么下去,我要疯了!”
归希文听着,脸上越来越黑,“这就是你半夜跑去客厅里睡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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