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晴不耐烦地瞥他一眼,嗤笑:“你当然客气了,你应该看看自己的条件,你该不会以为搬到大院来,有了一份体面工作,就是地地道道的城里人了吧?”
“你们一家从乡下搬来,你觉得和我们从小就在大院里长大的人一样吗?在我眼里,你们一家永远都是乡下人。”
“跟你讲实话吧,我觉得你配不上我。”
李晴这一顿讽刺激得顾承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正要反驳,却被李晴及时怼回去:“对了,我还没说完,不要以为顾樱嫁给了归希文,你们家就算攀上高枝了。”
“归希文当初怎么会娶顾樱我想你们一家人比谁都清楚,当初要不是明雪退了婚约,怎么着也不轮不到她顾樱!”
李晴说完这番话,心里终于痛快了。
她一扭身,抬脚往外走,却听见外面冷冷一声质问:“是吗?”
请客
◎你自己的路都是你自己选择的◎
归希文冷着脸从门外走进来,一双泛着寒气的眸子死死盯着李晴。
李晴没料到会在这个当口碰上归希文,想想自己刚才说过的话,李晴脸上也开始一阵红一阵白。
她评论顾樱这番话,只是因为平时一直对顾樱嫁给归希文一事愤愤不平,刚才借机说了出来,心里正痛快着呢,没想到竟然会被归希文撞见。
面对当事人的质问,李晴很不争气地垂下了脑袋,她无言以对,站在屋里中央尴尬得宛如动也不动的座山雕。
前有冷头冷脸的归希文,后有急赤白脸的顾承志,李晴前后受到夹击,万分窘迫中,她暗暗咬牙,迈开步子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
一场相亲,等了两小时,聊天两分钟,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收了尾。
桌上洗好的香梨一动未动,上面残留的水珠晶莹剔透,水珠顺着盘沿流进盘子底部,在桌上洇开一圈一圈水渍。
顾樱挣脱开孙兰的桎梏,铁青着脸从房间里走出来,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只拿起桌上的香梨二话不说啃了一口。
她这样突兀的动作让屋子里站着的三人齐齐望过去。
“你这是做什么?”孙兰跟着走过去,问道。
“梨子去火。”顾樱觉得她需要消消气。
原本心情不爽快的顾承志听到顾樱这样一说,竟然噗呲一声笑出来,“好歹没白洗,你要吃都吃掉吧。”
顾承志说着,顺手拿起一个香梨递给面前的归希文,“呐,你也去去火。”
明明顾承志才是刚才被李晴狠狠讽刺了一顿的人,这会儿他却安慰起别人来。
归希文接过黄灿灿的香梨,始终没有下口。
他脑海里还回荡着李晴那些话。
李晴说出来的话的确难听,但这恐怕是周围很多人的真实想法,大家到现在估计还觉得他娶顾樱是为了气明雪。
归希文低头看着手掌中的梨子,沉默片刻,突然道:“咱爸的生日是不是快到了,这次我来办吧。”
归希文的父亲归向荣前不久才光明正大过了生日,归希文口中的“爸”指的是顾樱的父亲顾长明。
屋子里的三人都听明白了归希文的意思,怔怔地望向他。
顾樱深深望了归希文一眼,先开口:“我生气不是气李晴最后那几句话。”
李晴对她那几句话,顾樱全然不在意,她心里心知肚明周围人对她嫁给归希文的看法,也从来没有将那些看法放在心上。
只是李晴不该以这样的态度对待他大哥,她大哥又做错了什么,需要被李晴这样羞辱?
原本因为当初搬来大院第一天发生的事情对李晴产生过坏印象的顾樱这下彻底将李晴打入黑名单。
要不是孙兰刚才死命拉住她,恐怕她早就从房间里冲出来将李晴赶走了。
她对李晴非常生气,但这的确和李晴最后几句话无关,她想解释一下,不想归希文误会。
归希文却冷着脸道:“但我生气是因为她最后几句话。”
屋子里气氛一滞。
不等人发话,归希文坚决地下结论:“就这样定了吧,我也想给咱爸好好办一次。”
顾长明五十多岁的年纪,不到六十岁。一般只有到了六十岁才有过大寿的仪式,五十多岁的生日也就是在家吃吃饭而已。
更何况顾长明只是普普通通的员工,没有过多的人情交际,不需要大摆筵席请人吃饭。
但是这一次,顾家却放出风声,要邀请大院里所有人家去吃席。
这一举动把大家伙都吓呆了。
过生日不比嫁娶喜事,不需要送礼金,拎着一点小礼物就可以登门拜访,留下吃席。平时有谁生日,也只是关系比较近的亲朋好友才过去。
顾家要邀请大院里所有人过来吃席,没有礼金进账,却要支付酒水菜钱材料费,这得白白花多少钱啊!
顾家什么时候这么阔了,居然摆得起这种排面?
等到知道这一切都是归希文要替老丈人办之后,所有人恍然大悟。
难怪呢!
归希文要替顾长明张罗生日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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