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希文仰头看天的模样,竟然让人看着有些心疼。
他好像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涛怔怔看着他,连烟都忘了吸,猩红的火星迅速爬上烟头,只残留长长一截烟灰。
张涛把手中烟蒂摔在地下,正要出声安慰,旁边一辆推着三轮车卖香梨的大叔突然吆喝起来,“香梨香梨,新鲜的香梨,又香又脆!”
刚才还迷惘望天的归希文这一刻死灰复燃,立即拍拍屁股上的灰尘,大步流星走向卖梨的大叔,仿佛之前忧郁迷茫的人不是他一样。
这转变让张涛瞠目结舌。
他跟上归希文的脚步,追在他身后问道:“你要买梨?你不是不喜欢吃梨吗?”
“买给家里人吃。”归希文毫不心虚地说。
“家里人?”张涛这下更奇怪了,“你家里人不都是不爱吃梨的吗?”
张涛对这件事情印象很深,小时候香梨很贵,他家里买不起,但是归希文家里就总有人送些香梨过去,可归希文每次都不吃,家里人也都不爱吃。
归希文家里那些香梨每次都被他捧回了家,白白便宜了他。
张涛笃定,“你爸妈和你弟分明都不喜欢吃梨。”
归希文瞪他一眼,“我只有这些家人?”
张涛一愣,“你这是买给顾樱的?”
归希文没接话,他已经开始在三轮车上精心挑起香梨。
望着归希文神色认真的脸,张涛:“……”
呵呵,刚才谁说不喜欢顾樱来着。
你最好是!
不想
◎肯定又是无聊透顶的人◎
顾樱静静坐在客厅里面,时不时往大门口张望两眼。
归希文还没回来。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下来,屋子里有些安静,顾樱随手打开电视机,黑白的画面上出现一张端庄的中年男人的脸。
中年男人以标准的普通话播报新闻,低沉的男中音贯彻整个客厅,屋子里静谧的氛围被打破,终于有了些人气。
顾樱无心看电视,又往大门口瞟了几眼。
眼瞧马上快要到吃晚饭的时间,归希文依旧没回来。
难不成他先回大院去了?
顾樱和归希文现在虽说住在新房,但每次吃饭还是回大院里和家人一起。这是张冬玲的意思,说是一家人吃饭比较热闹。
顾樱没等到归希文回来,换好鞋,拿上钥匙出门往大院里走。
回去的路会经过一段地摊街,地摊街很热闹,各种各样的东西摆列在地上供来往的人挑选,顾樱放缓脚步,四处留意,想看看归希文有没有在此处逗留。
归希文是个喜欢热闹的性子,他可能会在这里流连。
来来往往的人驻足又离开,顾樱一双眼睛在人群中精密地寻找,并没有瞧见归希文的身影。
她拢了拢头发,轻叹一口气,正要加快步伐,却在前面卖花瓶的小摊上瞧见一个打扮贵气的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背着做工精良的皮革包,通身一副都市自信女性的装扮,她头发全向后梳着,用一个蝴蝶款式的鎏金发夹夹住,几缕碎发飘在脸颊,添增几分成熟女人独有的韵味。
她涂着大红色的口红,说话时候两瓣厚嘴唇一张一合,格外引人注目。
顾樱盯着她鲜红的嘴,听见她捧着一只蓝色塑料花瓶在和小摊上的摊主询价,“这个花瓶多少钱?”
摊主伸出一根手指头。
中年妇女满意地一笑:“一毛钱?还算便宜,我买了。”
摊主摇头,“哪里一毛钱,我说的是一块钱!这年头,一毛钱还能干嘛啊。”
中年妇女气笑了,“什么?你这花瓶还要一块钱?你这个是金子做的花瓶吗,这么贵?你卖一毛钱都有得赚,居然开出天价,太黑心了吧。”
中年妇女拿着手中的塑料材质的花瓶左看看右瞧瞧,觉得这样的花瓶无论如何也不值得花一块钱买下来,她把花瓶往小摊上一放,转身要走。
摊主叫住她,“这位大姐,你看了半天,怎么不买啊?”
中年妇女撇嘴,“这位大哥,我只看了几眼,就一定要买?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你这不是强买强卖么?”
中年妇女对摊主的话语很不满意,她急着辩解,却没发生身边两侧已经多了两个看热闹的人。
摊主听到中年妇女的话,也是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他拿起那只蓝色花瓶,指着底下一道裂痕,“你看看,这是你刚才看过的花瓶,现在有了裂缝,你不该买下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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