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樱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不慌不忙地解释:“妈这方子没什么问题,补身体的而已。”
“不喝。”归希文依旧如此表态。
顾樱站起身,打开窗,让房间里的空气流动,她重新坐下,淡淡地陈述:“妈在家里熬了好几个钟头,一直守在炉子边,生怕药煎糊了,她被难闻的中药味熏了几个钟头,呛得眼泪直流。”
归希文没吭声。
顾樱觑着他的脸色,继续道:“你若是实在不喜欢喝,那就把它倒在窗户外面吧。”
顾樱说完,端起那碗药,朝着窗户靠近。
归希文兀地伸出手,抓住顾樱手腕,“算了,放下吧,我喝。”
顾樱隐着笑意,把碗放回桌上。
归希文看着那碗黑乎乎的药,内心充满纠结,半天没能下嘴。
“你怕它苦?”顾樱盯着他的眼睛,突然问道。
归希文反问:“难道不苦吗?”
他小时候偷偷尝过他爷爷的中药,简直比苦瓜还要苦一百倍,挖了好几勺白糖放进嘴里含着才缓过来。
顾樱却笑着说:“其实不苦。”
她端起桌上的药,淡定地喝了一口,面不改色,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归希文细细瞧着她的反应,满脸不信:“你是不是以前喝中药喝多了,对这种味道已经适应?”
顾樱心里一咯噔,不慌不忙道:“不是,因为我有诀窍,人的味蕾都在舌头上,喝中药的时候,你把舌头卷起来,放到一边,中药一口气灌进去,留在舌头上的味道就会很淡,不会太苦。”
看着顾樱一本正经的模样,归希文居然有点动摇,“你说的是真的?”
“经验之谈,你可以试试。”顾樱脸不红心不跳。
归希文盯着她,狐疑:“你要是骗我呢?”
顾樱运了一口气,“那我就蹲在地上给你学几声赖皮蛤叫。”
话音刚落,归希文端起碗,一饮而尽。
顾樱见势,拔腿就跑。
归希文刚放下碗,顾樱还差几步就要跑到房间门口。
满口苦味的归希文此时的心思竟然全然不在于药苦不苦,他简直被顾樱的动作给气笑了。
感情顾樱一开始就是故意哄骗他,连逃跑的动作都如此迅速!
反应过来的归希文迅速转身扑上去,一把圈住顾樱,“想跑?先学赖皮蛤叫。”
顾樱小身板,被归希文一只胳膊牢牢禁锢住,她挣扎几下没挣脱开,放弃似的垂下手,糯糯道:“你圈得太紧,弄疼我了。”
归希文一听,迅速收手,正要问哪里弄疼,得以自由的顾樱竟然毫不犹豫一个箭步蹿到门口。
归希文:“……”
呵,小骗子。
归希文毫不费力地重新把人捞回来,这次他两只手环着顾樱的腰,气笑:“你再跑啊!”
与此同时,咔嚓一声,房间门被推开。
张冬玲急冲冲地跑进来,映入眼帘的一幕却是归希文以一种极其亲昵的姿势将顾樱搂在怀里。
听到房间里不停传出挣扎的声音,张冬玲还以为归希文和顾樱因为喝药的事情起了矛盾,要真是这样,那她的罪过可就大了。
她慌慌张张地打开门,本想劝架,没想到撞见的却是人家小两口亲密的调笑。
张冬玲一愣神,条件反射般将房间门合上,识趣地后退:“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空气静默几秒。
归希文才受惊似的收回手,两人不自在地对视一眼,拉开房间门出去。
“妈,他喝完了。”顾樱把药碗送进厨房。
张冬玲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瞧见两人脸上不自在的羞红,心里暗暗骂自己刚才多管闲事。
人家小两口感情好,正在嬉闹,她为什么要跑过去打扰人家的情致啊。
这下好了,小两口不好意思亲密了。
以后再听到他们房间里有动静,就算是床榻了,她都一定不会再去打扰!
张冬玲心里暗暗懊恼,她撇着面前的归希文,找话题道:“怎么样,药不苦吧?”
归希文回想一下,脑子里竟然真的没有苦涩的味道,他能回忆起来的知觉,全是顾樱身上淡淡的皂香以及她腹部的柔软触感。
归希文后知后觉地发现,他刚才是不是抱顾樱了?
“不苦。”他垂眸说。
张冬玲对这个回答有几分意外。
果然,老娘劝药没用,还得是媳妇上场。媳妇劝药,怕是连苦药都觉得甜吧。
张冬玲心里偷笑,趁机道:“还有两副没熬呢,下次再熬给你。”
说着,张冬玲向刚从厨房里出来的顾樱招手,“希文他身体其实本来就挺好,我现在担心的是小樱你的身体,你看看你,都瘦成什么样了,这一个多月来也没见你长胖一点。”
顾樱不服气地将张冬玲的手按到自己腹部,“妈,我长肉了,你自己摸摸,我小肚子上是不是鼓鼓的?”
归希文视线掠过顾樱的小腹,脑海里回忆起刚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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