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太了解明楼了,知道明楼在敷衍他,也知道他让言默安排了一套计划。言默那天对他说,如果在七十六号梁仲春的手底下看见他,不要意外,他问是明楼派他执行任务吗?言默答是,至于怎样执行,言默没有告诉他。「那都不重要了不是,你不是已经决定早明楼一步,去完成明楼所准备执行的计划,那么明楼让我做什么,你也用不着明白了。」明诚没有说话,明楼想代替明台,而他……会代替明楼。***乡村俱乐部,一个高档的游乐场所,一间设置了赌桌的包厢,两个分坐两头遥遥相望的人。「我其实不喜欢跟你约在这种地方见面。」「这地方安全。」「人模狗样的装上流社会,一屋子汉奸。」「你骂够了没有?」从来能当面骂他汉奸还能不让明楼生气的就只有一个人,当然不是眼前这个人。王天风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嚣张,眼神也同样如以往疯狂:「我知道你安排了另一套计划,不过我不会照做。」「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说服你放弃,而是我有第二套计划?」「你这个人,不可能因私忘公,既然如此,就必须有个替代,但你想的这事没得商量,你这根钉子必须狠狠楔进去,地位无人能取代。」「你出的主意是餿主意,你就不怕死间计划是一个错误的假设吗?你的赌注太大,你就不怕一输到底?」「赌注越大、赢面就越大,更何况你明白我一向自以为是,就算主意是餿的,也是我的主意。」明楼最恨王天风这油盐不进的样子,从来就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改变他:「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撒泼的时候就像个女人完全不讲道理。」「你别指望能力强的人态度好。」「你觉得我没有感情吗?你以为我冷血吗?从我回到上海的那一天起,这里就不是我的家而是战场,我随时都有告别这个世界的准备,但支持着我这么做的,是我以为能给我的大姊、我的弟弟换得一个和平的未来,可你却把明台拉下了水,每每我想到这件事,我都想一刀一刀剐了你。」王天风看不出来是不是真的后悔了,他的一句对不起倒是出口了:「对不起,但我的计划是必须执行的、是最接近完美的,你的要求,我不会接受。」
「既然不依我的,那你还敢来见我?」明楼见他说了再多也没能改变王天风,语气越来越愤怒,几乎是斥责了。「你的身分是什么?居然敢这样跟我说话?」明楼拍桌而起,戟指怒目:「现在是你欠我的?你带走我弟弟问过我吗?」王天风也无法冷静的坐着了,在他眼中,明楼这就是自私:「现在是战时,每天都在死人,你和我都可以死,唯独你兄弟不能死吗?」明楼及王天风两人一言不合,当下就扭打起来,一直守在门外的明诚及郭骑云衝了进来,各自带开了自己的上司。「老师,有话好好说,怎么突然吵起来了?」王天风虽然在气头上,但也没忘了死间计划是不能让郭骑云知道的,他瞪着明楼,想起了另一件事:「你兄弟害死我了,他炸毁了一船的走私货物还有鸦片,毁掉了军统的一条走私线路,你身边这个副官倒好,索性拿这件事来立功,就是一个汉奸。」明楼不说不气,说到走私的事就更气:「人是你自己挑的、学生是你自己教的,有这后果是你活该,我让阿诚这么做,是将这条彻底没用的路线发挥它最后的价值,说我这根钉子该狠狠楔进去的人是你,我只是在完成你的命令啊!王处长!」「你们就不能少说一句吗?走私路线毁了,处长他生气也难免的,你们还利用它得到嘉奖……」郭骑云也知道王天风说的是过分了些,但也情有可原,至于明楼,心疼自己弟弟也是有的,他不想偏颇谁,只希望两边都冷静。但怎么知道明诚却是听不了这段话的:「有你说话的份吗?」被这么一喝,郭骑云也不满了,军统里的伦理十分明白,半路杀出的明诚官阶硬是比他大了一级早就让他不满,后来他立了功,才勉强得了与明诚一样大的官阶,但因为他是毒蛇的副官,地位上还是比他高了一级,新仇旧恨,也让郭骑云忍不住与他吵了起来:「也没你说话的份。」「让我别说话,就看好你家疯子。」「你怎么不让你家毒蛇别乱咬?你别踩着别人的痛处升官发财?」「我们在敌后,既然路线已经毁了,拿来利用有什么不对?汉奸?以为我喜欢做这个汉奸吗?不满意就找人换掉我。」「这个汉奸是你自己甘愿做的,当初是你自己跟着明楼踩进来的。」王天风最后还是听不下去了,出声喝止了两人:「你们两个什么意思?」接着又对着郭骑云怒斥:「明楼也是你叫的?」明楼眼神示意了明诚,那视线中可没有以往的纵容:「你们要不要先打一架?」明诚压下怒气,只得退到了明楼身后。王天风不屑的看着明诚那高傲的模样,他记得明台在受训的时候说过……「我有两个兄长,若说大的那个是老狐狸,小的那个就是小狐狸。」现在王天风倒是觉得,若要说明楼是隻高傲的孔雀,那么明诚就是一隻高仿的小孔雀。「看看,你们家的下人,都有高人一等的错觉,会画几笔油画,就自觉十分了不得,我看那画技根本上不了档次,就是街头画家的水准。」明诚被这么贬低,气得一双圆眼都快瞪出来了,倒是明楼向来护犊,把明诚拉到了自己身后,迎上了王天风的冷嘲热讽。「先管好你的人吧!阿诚怎么样也比你这个副官好,你这个副官顶多拍拍三流小明星,算不上什么职业摄影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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