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河畔旁、树林边,还有四个孩子在身旁绕圈圈饭厅旁的小客厅,明诚正专心的在画布上作画,小客厅里充斥着油画顏料的味道,这味道,明楼明诚是习惯了的,但阿香收拾好小客厅旁的饭厅后,就不肯再多留了,进了厨房忙着,想着稍晚再来整理小客厅。「大姊离开香港了?」明楼与明诚享受着执行任务前的短暂清间,不管后天的任务有没有完成,他们都即将再次陷入忙碌了。「是,前天离开香港,回程时说要先到苏州办点事。」「毒蝎呢?」「如期离开香港,今日到上海了。」「计划要用的炸药呢?」「明天赶去苏州后,我会各取一箱,分别送去绍记诊所及香菸舖,也已经通知了黎叔及毒蝎,明日下午三点取货。」「记得,别让人撞见了。」明诚点头表示明白,明楼所谓的别让人撞见,自然指的是明台。明楼交代完了正事,走到了酒柜前拿出了一支香檳,明诚只是挑眉看了一眼突然起了酒兴的明楼,但没有多说什么继续作画,明楼拿了酒转身走到饭厅开酒,对着站在画架前的明诚,似是无心一问。「今天下午去哪里了?」「海关那边有点事,顺便去打点打点。」「是该打点好关係,梁仲春最近没少拜託你办事吧!」「我看过资料,过去还没走得这么勤,一搭上我这关係,明目张胆了起来。」梁仲春的走私生意,在明楼明诚还未进入新政府工作之前就已经知道,毕竟这生意跟军统高层之间牵连着千丝万缕,也早被明楼视为可切入的点,而明诚在与梁仲春的接触中,早已无声无息的给梁仲春下了「暗示」,所以梁仲春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掉入陷阱里,出了问题需要帮忙,梁仲春自己想起明诚、主动找上明诚,明诚被动提出协助,当然……也索取了些许报酬。而后,梁仲春食髓知味,下回走的货更加大胆,风险大了,需要明诚的地方当然就更多了,但利益驱使着梁仲春,让他忘了当低调时低调、当收手时收手,所以当他会意过来,已经让明诚介入得太深。明楼知道海关那边的事明诚并没有处理太久,很多事情到了他的手上就只是小事,明诚在海关那边待了不到半个小时就离开了。剩下的时间,他去了哪里?这是明楼的疑问,但很显然的明诚没有回答。明楼一边开着香檳,一边若有所思,以致于当瓶盖弹开时,他结实地被吓了一跳。明诚拿着画笔,在画布上刷上一层又一层的顏色,油画的特别之处,就是可以藉由一层叠过一层的顏料,展现本来就并非只是一个顏色的世界。「对了!我顺便去接了一位经理人,帮我处理大姊要将明氏產业移往境外的事情,已经安置好他了,就住在之前买下的那处宅子隔壁。」听见明诚一一交代了自己的行踪,明楼先前对于明诚似乎有事瞒着自己的猜测才稍除,或许,一切真是他多想了。明楼纠结的眉头缓了些许,笑容也才重新回到他的脸上,他背对着明诚倒酒,所以没有看见明诚停下了画笔,抬头看着他的背影时脸上的瞭然,当他倒了酒拿着酒杯走回时,明诚的注意力已经回到了画布上了。「產业转移没遇到什么问题?」明楼走到明诚的身边,看见了明诚画里的恬适。「能遇到什么问题?我可是你带大的,你的本事学了没有十成也有七成,你能左右得了整个上海乃至于整个中国的经济,我处理不了一个明氏企业?」「明氏有些產业是移不走的,你怎么处理?」「境外接单,所有的交易一开始就在境外银行处理,就不存在着转移的问题,明氏在中国境内留下的厂房,说来就像是代工厂而已,接单、生產,赚取维持工厂运转的利润。」「三角贸易?这想法够别緻,脑子动得也快。」「跟谁学谁嘛!」明楼最爱明诚说「跟谁学谁」的语气,让他想起明诚小的时候,喜欢踩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走在他的身后。「你……怎么想起来画画了?」明诚的手几不可见的顿了顿,这才又继续堆叠他的风景:「那你呢?怎么又想起来喝酒了?」「要不……你也喝一杯,我喜欢你微醺的样子。」明楼把手中的香檳杯直接送到了明诚唇边,明诚看了明楼一眼,最后,他就着明楼的手,喝下了他杯里的酒。「大哥,要让我微醺,怕是喝了一整瓶香檳也不够。」明楼哪里真是要明诚醉,只是喜欢与他共饮一杯酒的感觉罢了,然而一转身,就看见了阿香已经捧着香檳站在一旁,脸上露出了傻笑。明楼把酒杯推出,阿香立刻为他斟酒。「阿香,你笑什么?」「我也不知道,就是看大少爷及阿诚少爷相处的样子,总是觉得心头甜甜的,让人不自觉的开心呢!」阿香的话明楼听了顺耳,朗笑几声的他开始暗戳戳的与明诚晒恩爱:「阿诚,听见没有,我们相处的样子让人看了开心呢!你应不应该多陪陪我?」明诚是白了明楼一眼,但脸上的笑意未褪:「我不已经整天在你身旁打转了,还要怎么陪?拿条绳子来把我系在你裤腰带上?」阿香的笑容更开了,怎么觉得眼前一片粉红色、朦朦胧胧的。「为了弥补你没有系在我裤腰带上的不足,这幅画画好了,掛我房里如何?」阿诚颇不赞同的看了明楼一眼:「大姊想在你的书房里添字画呢!我不去搀和,掛客厅吧!」「客厅啊?你的这幅画小点。」「精緻啊!」明诚不以为然,有的画,大而不当,一幅别有用意的风景画,这大小恰到好处。「精緻?色调和光线调得还不错,空间层次……弱了点。」捧着香檳的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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