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诚轻松的表情一敛,他这边是顺利了,但大哥那边呢?「你跟大姊吵了一架,大姊消气了吗?」「我把我们的身分告诉她了。」明诚惊吓的坐直身子,大姊是什么脾气,告诉她一切不是更危险?「大哥!这太危险了。」「损失了一个进货渠道、又损失了一个连络点,短期间只有大姊能弄得到这么多炸药,不给她透点底,大姊她肯给吗?」「大姊很伤心吧!」「伤心是必然的,她只知道我们为重庆政府做事就已经这么伤心了,我们一个个都小心点,再让她知道我们真正的身分,非把她气病不可。」「大姊本是希望我们一个个都能过上正常的生活,她一个人为理想斗争就好,哪里知道咱们一家人全填进去了。」明楼无奈,事已至此又能如何,只有尽力保住每一个人了,希望战争结束,明家的每一个人都能脱身。明楼为明诚推拿完,将他的裤管拉好:「夜里凉,别着凉了。」「嗯!」明诚应了声,把原先盖在自己膝盖上的热毛巾,在床头水盆里的已经变凉的水里拧一拧,然后拿来帮明楼擦拭着他手上残留的药油。「我的小阿诚总是这么体贴。」「这不是那天不小心拿沾了药油的手碰了你让你不舒服,怕你又不小心摸了自己哪里,才赶快帮你擦擦吗?」明楼收回手,在明诚的脑门上轻敲了一记:「哪壶不开提哪壶。」明诚吐舌轻笑,这才又把明楼的手拉回来继续擦着。明楼任由明诚服侍完自己,这才后抱着明诚一起侧躺在床上:「今晚留我在这里好吗?」「不怕被大姊看见?」「说是照顾你,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明诚也没有多说,只是伸出手将床头的灯捻熄,整个人放松的贴进明楼的怀里。明楼在明诚的鬓发边轻吻了一记,享受着伴侣之间才有的甜蜜。「对了!被大姊这事一闹我都忘了,你今天为什么去七十六号?」「还不就是海关的事,梁仲春开始拉拢我,想让我在他的『运输事业』上帮个小忙,听到我喜欢他的儿子,险些没让苗苗喊我乾爹了。」明楼其实只是随口一问,明诚也应答如流,可为什么明诚的回答却让明楼隐隐觉得有股祕密的味道。「做什么乾爹,要就要我们自己的孩子,你说说等这一切结束后,我们要领养几个孩子?」「至少两个,有伴。」「我看四个吧!」「四个?」「两男两女凑成两个好字,这样咱们的儿子互相之间有个伴,两个闺女之间还可以一起手牵着手玩娃娃、买漂亮衣裳。」「大哥,带孩子很累的。」「这不有你吗?」「我?为什么就我带孩子了?」「你会煮饭、人又温柔体贴,孩子就你负责带。」「那你呢?你做什么?」「我?我负责养家啊!然后下班回家的时候,负责在你作饭的时候陪孩子玩。」这样的愿景的确是很美好,除却他怎么觉得自己不像爸像个妈之外,都很美好。明诚在明楼的怀中转了个身,在他的下頷印下一个晚安吻后,才安稳的进入梦乡。明楼却没有立刻入睡,他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却不知从何向明诚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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