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一、在明家,我明镜还是说了算的「大姊……」明楼没想到明镜会这么闯了进来,而且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他急忙上前招呼,却跟明诚一样被剜了一眼。「你还记得有我这个大姊?」汪芙蕖自然想缓颊,毕竟汪芙蕖身为财政司副司长,对于明氏企业这样的大企业是有很多合作想法的,但他放软的语气并没有得到明镜相对的回应,反而还被明镜给反呛回去,汪芙蕖当眾下不来台都变了脸色,明楼想开口说话,明诚对他摇了摇头,很显然的要能劝得住,方才明诚在外头就把人劝住了。明镜一番话说得字字鏗鏘,顺便把一直以来南京政府对她是红色资本家的怀疑也拿出来数落了一番,直指是南京政府想吞掉明氏企业才无中生有,在场的人士看汪芙蕖面子就要掛不住,自然也没敢说话。明镜自顾自说完了,才回头问明楼:「你回上海多久了?」明诚知道说实话一定惹怒明镜,但不说实话也肯定不行,明镜分明是有备而来,他看了明楼一眼,明楼眼神示意他别急,这才回答明镜:「一个多月……」然而明镜话没听完,就愤怒的给了明楼一记掌摑,这记掌摑让在场的每一个人吃惊,明诚险些要上去抚上明楼的脸,被打偏脸的明楼掌心向下压了压,示意明诚别激动,接着就看见汪曼春衝了上前,质问明镜凭什么打人。「我在管教我自己的亲弟弟,碍着你汪大小姐什么事?我们明家,向来是我说得算。」「你要管教儘管回家管教去,今天是我们汪家的场子,哪里由得你猖狂?」「说得好汪大小姐,我是要回家再管教,谢谢你的提醒,明楼,今天晚上你要是不回去,你就别姓明,改姓汪吧!」「明楼不敢。」汪曼春看不得明楼如此唯唯诺诺,当下就不满阻止:「师哥,你不能回去。」明楼无奈的看了汪曼春一眼,也就她这么没眼色,看不出人正在气头上还要拂逆鳞,明楼一叹,大概场面要弄得更难看了。果不其然,就看见明镜回头,高傲的鄙视着汪曼春,说出来的话刀刀见血:「汪小姐,你只不过是我家明楼翻过的一本书罢了,当然,如果他兴趣来了,可能会重新翻上一遍,但我向你保证,只要我明镜活着,你这本书永远落不到他的床头上。」汪曼春被明镜的话逼得掉下了眼泪,她已经不是十年前那个柔弱的小女生了,如今的她是七十六号情报处的处长,谁人敢这样跟她说话:「您可别把话说绝了,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汪曼春!」汪曼春没想到明楼竟会喝斥她,她止住了话,却没止住泪,看着明镜得意的走到她面前,汪曼春更是恨得咬牙切齿。「我也告诉你汪曼春,我明镜今天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以为明楼会让你活到明天吗?我们家明楼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汪曼春看着明镜身后低头跟着的明诚,只想给明镜难堪:「能不能落得到床头是你能决定的吗?怕别是师哥的床头已经着了火了你还不知道。」明镜冷眼的看着汪曼春,她还想暗指什么?明楼交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女朋友?上回那个法国女人吗?明楼说他绝不会娶一个法国女人,明镜也相信他。「那把火已经被我拍熄了。」「明董事长,捡来的狼是养不熟的,别被自己养大的狼放火烧了房子,还被反咬一口。」汪曼春没有指名,明镜捡过两个孩子,如今就有一个站在身后,明镜眼神往后一瞥,就看见了明诚难堪的脸色,明镜这才意识到汪曼春暗指的是什么,明镜直视汪曼春,她根本不信明楼及明诚之间会有什么,就算有什么,也是他们明家的事。「就算是捡来的狼崽子,也是我明家家养的,外头的野花永远比不上。」见汪曼春已经委屈的说不出话来,明镜算是彻底打了一回胜仗:「对不起,打扰各位的雅兴,告辞了!」见明镜要走,明楼立刻喊了句:「阿诚。」明诚也立刻跟上了明镜,明镜想起刚才汪曼春说的,又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明诚,真是养不熟的狼崽子,明楼回来他居然也陪着瞒她……不!的确是养熟了,养得太熟了,只是明诚眼中的主子不是她这个明家家主,是明楼:「你还真是听明楼的话。」明诚无奈,从小到大,他总是无辜受夹板气的那个,他跟着明镜走出饭店,车子一直等在饭店门口,明镜上车前又看了明诚一眼,明诚躬身:「大姊慢走。」「看来……是给你们兄弟几个说亲事的时候了。」「大姊,你别听汪曼春胡说。」
明镜不是不知道上海有些富少是有这毛病,还蔚为风雅,但她一直相信她两个弟弟明楼及明台不会,汪曼春究竟只是看不得明楼身边有别人,即使是男人也不行,还是她真发现了什么?「今天你得把明楼给押回来,若他没回来,你也不用姓明了。」「我一定把大哥请回去。」明镜上了车,吩咐了司机小刘,车子便驶离了饭店门口,明诚重重呼了口气,明家的大姊,果然是气场惊人,向来她若发脾气,家里他们三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个个都想缩得跟个球一样,能滚多远就多远。***留在宴会厅里的明楼也不好过,汪曼春在他的面前都敢咀咒大姊他怎能不气,偏生得好好安抚汪曼春。他跟与会的人略为解释道了歉,汪芙蕖也说了几句客套话,明楼才带着汪曼春到角落去,帮她擦眼泪:「我们两家的关係,我会慢慢跟大姊讲道理,我一直相信你叔父与我父亲的死无关,大姊她是被蒙蔽了。」汪曼春无限委屈,有些赌气:「你快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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